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_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

tamoadmin 成语活用 2024-07-08 0
  1. 《正心诚意》文言文
  2. 《先秦散文·易传·系辞传(节选)》原文鉴赏
  3. 朱子语类》卷十二 学六(3)
  4. 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什么意思
  5. 《周易》系辞(3)
  6. 尺蠖之曲,以求伸也.龙蛇之蛰,以求存也.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深一层的含义是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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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尽人事听天命(都懂得尽人事而听天命)

除此以外。《易·系辞下》:“精义入神,以致用也; 利用 安身,以崇德也。过此以往,未之或知也。” 唐 韩愈 《潮州谢孔大夫状》:“身衣口食,绢米足充,过此以往,实 无所 用。”亦作“ 过此而往 ”。 汉 扬雄 《法言· 问道 》:“五政之所加,七赋

《正心诚意》文言文

我们都在绞尽脑汁(百虑、殊途)寻找幸福,最终都将无奈地死去(一致、同归)。

《易》曰“”憧憧往来,朋从尔思。”子曰:“天下何思何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天下何思何虑?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往者屈也,来者信也,屈信相感而利生焉。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过此以往,未之或知也;穷神知化,德之盛也。”

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_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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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先秦诸子百家所奠定的传统思想文化,在本质上是关于“治道”的文化。司马谈说:“乃论六家之要指,《易·大传》:‘天下一致而百虑,同归而殊途。’夫阴阳、儒、墨、名、法、道德,此务为治者也。”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先秦诸子百家虽然各自的具体思想观点不尽相同,但其学说的目的都是一致的,“务为治也”。

先秦诸子百家不仅讲求治道,而且大多有着一致的治道理想目标,“无为而治”就是先秦各家各派治道的共同理想。黎红雷先生在《儒家管理哲学》中说:“提起‘无为而治’,人们一般都认为这只是道家的主张,其实这是一种误解。‘无为而治’其实是儒、道、法家共同的理想。”“此外,‘无为而治’也可以说是墨家和名家的理想目标。”不过,先秦各家各派的治道达到“无为而治”这一理想的路径,即他们提供的具体的治道的手段或方案有很大差异,这就是司马谈所说的“百虑”、“殊途”、“异路”。所以,黎先生又说:“我们不仅要认清‘无为而治’是中国管理哲学各家的共同理想,而且更要把握各家达到‘无为而治’的具体手段。”

《先秦散文·易传·系辞传(节选)》原文鉴赏

正心诚意(自出王阳明***辑《传习录》)

正心诚意·

答罗整庵少宰书

罗整庵(公元1465——1547年),即罗钦顺,字允升,号整庵。明代江西泰和人。进士,官至吏部尚书、少宰(明清吏部侍郎的别称)。学术上主张理得于天而具于心,理气本为一物,著有《困知记》。阳明先生的这封回信写于正德十五年,罗的信见于《困知记》附录卷五。参见《明儒学案》卷四十七。

原文

某顿首启:昨承教及《大学》,发舟匆匆,未能奉答。晓来江行稍暇,复取手教而读之。恐至赣后人事复纷沓,先具其略以请。来教云:“见道固难,而体道尤难。道诚未易明,而学诚不可不讲。恐未可安于听见而遂以为极则也。”

幸甚幸甚!何以得闻斯言乎?其敢自以为极则而安之乎?正思就天下之道以讲明之耳。而数年以来,闻其说而非笑之者有矣,诟訾之者有矣,置之不足较量辨议之者有矣,其肯遂以教我乎?其肯遂以教我,而反复晓喻,恻然惟恐不及救正之乎?然则天下之爱我者,固莫有如执事之心深且至矣,感激当何如哉!夫“德之不修,学之不讲”,孔子以为忧。而世之学者稍能传习训诂,即皆自以为知学,不复有所谓讲学之求,可悲矣!夫道必体而后见,非已见道而后加体道之功也。道必学而后明,非外讲学而复有所谓明道之事也。然世之讲学者有二,有讲之以身心者,有讲之以口耳者。讲之以口耳,揣摸测度,求之影响者也。讲之以身心,行著习察,实有诸己者也。知此,则知孔门之学矣。

译文

鄙人顿首谨启: 昨天幸蒙无倦教诲《大学》,因乘船匆匆,未能作答。清早,在船上稍有空闲,把您的信取出又阅了一遍。到江西后只怕事务纷繁,首先在此略作答复,并请批评指正。 来信写道:“见道固然困难,若要体认道就会更困难。道的确不容易理解,但是,学也确实不能不讲。恐怕不能把自己的观点看成为学问的最高标准了。”

十分荣幸!我岂能听到这番话呢?我怎敢自以为达到最高标准而心安理得呢?我正想就天下之道而加以讲明。多少年来,对于我的学说,天下之人,有的讥讽,有的辱骂,有的不屑一顾。这些人愿意教导我吗?愿意一再开导我使我明白,只怕不能够救正我吧?但是,在天下钟爱我的人中,还有谁象您如此的深切周到,我该如何感激您的。孔子对“德之不修,学之不讲”深感忧虑。但今天的学者只要读了几天书,略懂一点训诂,就自以为能够知道学问了,就不再去讲究探求了,真可悲!道,必须体察后才有所见,并非见道后才***察道的功夫。道,必须通过学习才能理解,并非在讲学之外还有明道之事。然而,现在讲学的人有两种,其一用身心来讲学,其二用口耳来讲学。用口耳讲学的,揣测估摸,讲的尽是捕风捉影、似是而非的内容。用身心讲学的,所言所行,的确是自己具备的东西。能够知道这些,也就深谙孔子的学说了。

〔评析〕

孔子说过:“我不是生下来就有知识的人,而是爱好古典加之勤奋探究而求得知识的人啊。”他还说:“圣,我还不能够;我只是不厌其烦地求索并且不知疲倦地教诲人的呀。”所以,他对于那种学业颓废,识见偏颇的人极为恼火,批评这种人说:“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又不徙,不善不能改。”阳明先生在这坦露了自己与孔老夫子同样的忧虑。

原文

来教谓某《大学》古本之复,以人之为学但当求之于内,而程、朱格物之说不免求之于外,遂去朱子之分章,而削其所补之传。非敢然也。学岂有内外乎?《大学》古本乃孔门相传旧本耳,朱子疑其有所脱误而改正补缉之,在某则谓其本无脱误,悉从其旧而已矣。失在于过信孔子则有之,非故去朱子之分章而削其传也。夫学贵得之心,求之于心而非也,虽其言之出于孔子,不敢以为是也,而况其未及孔子者乎?求之于心而是也,虽其言之出于庸常,不敢以为非也,而况其出于孔子者乎?且旧本之传数千载矣,今读其文词,即明白而可通,论其工夫,又易简而可入。亦何所按据而断其此段之必在于彼,彼段之必在于此,与此之如何而缺,彼之如何而补?而遂改正补缉之,无乃重于背朱而轻于叛孔已乎?

译文

在来信中,您认为我之所以要恢复《大学》的旧本,主要是由于我认为人的学问仅该在内心探求,而程、朱格物的观点不免要到心外去探求。因而我就删除了朱熹重分章节的作法,削减了他所增补的传。 我不敢这样做。学,它怎会有内外之分?《大学》的旧本亦是孔子相传的旧本,朱熹怀疑它有遗漏错误之处而重新加以改正补充,我则认为《大学》旧本并未有遗漏错误之处,就全部根据旧本罢了。我或许有过分信任孔子的过失,并非有意否决朱熹重分章节的作法,并删削他增补的传。学问最贵在心中有所获得。我心中认为是错误的,即便是孔子的言论,我也不敢说它是正确的,何况那些比不上孔子的人?我在心里认为是正确的,即便是平常人的言论,我也不敢认为是错误的,何况还是孔子呢?再者,旧本已继承流传了几千年,现在读来,在文词方面朗朗上口;就工夫而言,既简易又可行。又凭借什么来肯定这段必须在那里,而那段必须在这里呢?这里是否缺少了什么,而那里又需要补充什么呢?并且,随即加以改正并适当补充,您是不是把背离朱熹看得过重,而把违逆孔子看得过轻呢?

〔评析〕

阳明先生在这里再次阐扬了“心即理”,“心外无物”的命题。既然“心外无物”、“心外无事”,万事万物都是天地之心的“心”发用流行的结果,那么人心便是完满自足的,包涵着万物的理,不能从外面添加一分。如果离心求理,实际上是“以吾心之良知未足”,大为失算的了。

原文

来教谓:“如必以学不资于外求,但当反观内省以为务,则正心诚意四字亦何不尽之有,何必于入门之际,便困以格物一段工夫也?”诚然诚然!若语其要,则“修身”二字亦足矣,何必又言“正心”?“正心”二字亦足矣,何必又言“诚意”?“诚意”二字亦足矣,何必又言“致知”,又言“格物”?惟其工夫之详密,而要之只是一事,此所以为“精一”之学,此正不可不思者也。夫理无内外,性无内外,故学无内外。讲习讨论,未尝非内也;反观内省,未尝遗外也。夫谓学必资于外求,是以己性为有外也,是“义外”也,“用智”者也。谓反观内省为求之于内,是以己性为有内也,是有我也,自私者也。是皆不知性之无内外也。故曰:“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性之德也,合内外之道也。”此可以知格物之学矣。“格物”者,《大学》之实下手处,彻首彻尾,自始学至圣人,只此工夫而已,非但入门之际有此一段也。夫正心、诚意、致知、格物,皆所以修身。而格物者,其所用力,日可见之地。故格物者,格其心之物也,格其意之物了,格其知之物也。正心者,正其物之心也。诚意者,诚其物之意也。致知者,致其物之知也。此岂有内外彼此之分哉?理一而已。以其理之凝聚而言则谓之性,以其凝聚之主宰而言则谓之心,以其主宰之发动而言则谓之意,以其发动之明觉而言则谓之知,以其明觉之感而言则谓之物。故就物而言谓之格,就知而言谓之致,就意而言谓之诚,就心而言谓之正。正者,正此也;诚者,诚此也;致者,致此也;格者,格此也。皆所谓穷理以尽性也。天下无性外之理,无性外之物。学之不明,皆由世之儒者认理为外,认物为外,而不知义外之说,孟子盖尝辟之。乃至袭陷其内而不觉,岂非亦有似是而难明者欤?不可以不察也。

凡执事所以致疑于格物之说者,必谓其是内而非外也;必谓其专事于反观内省之为,而遗弃其讲习讨论之功也;必谓其一意于纲领本原之约,而脱略于支条节目之详也;必谓其沉溺于枯槁虚寂之偏,而不尽于物理人事之变也。审如是,岂但获罪于圣门,获罪于朱子?是邪说诬民,叛道乱正,人得而诛之也。而况于执事之正直哉?审如是,世之稍明训诂,闻先哲之绪论者,皆知其非也。而况执事之高明哉?凡事之所谓格物,其于朱子九条之说,皆包罗统括于其中。但为之有要,作用不同,正所谓毫厘之差耳。无毫厘之差,而千里之缪,实起于此,不可不辨。

译文

来信写道:“若认为学问根本不必到心外寻求,仅应该专心返身自省,那么,“正心诚意”四个字不是全部包容了吗?又何必在学问的着手处用格物这一功夫让人迷惑不解呢?” 正是,正是!若讲学问的主宰,“修身”二字已经足够,又为什么非要讲“正心”呢?“正心”二字已经足够,又为什么非要讲“诚意”呢?“诚意”二字已经足够,又为什么非要讲’致知、格物”呢?只是因为学问的工夫详尽周密。然而,简而言之也只有一件事,如此才是“精一”的学问,这里正是不得不深思的。理没有内外之分,性也没有内外之分,所以学也没有内外之分。讲习讨论,未曾不是内;返身自省,未曾就摒弃了外。若以为学问一定要到心外寻求,那就是认为自己的性还有外在的部分,这正是“义外”,正是“用智”。若以为返身自省是在心内寻求,那就是认为自己的性还有内在的部分,这正是“有我”,正是“自私”。这两种见解都不明白性无内外之分。所以说:“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性之德也,合内外之道也”。从此处可以知道格物的主张了。“格物”是《大学》切实的着手处,自首至尾,自初学至成圣人,唯这一个工夫而已,并非只在入门时有这一工夫。正心诚意、致知格物,均是为了修身。格物,使人所用的功夫每天有能看见之处。因此,格物是格其心中的物,格其意中的物,格其知中的物。正心,就是正其物的心。诚意,就是诚其物的意。致知,就是致其物的知。这里怎么会有内外彼此的区别?理仅有一个。从理的凝聚上来说称为性,从凝聚的主宰处来说称为心,从主宰的发动上来说称为意,从发动的明觉上来说称为知,从明觉的感应上来说称为物。所以,从物上来说称为格,从知上来说称为致,从意上来说称为诚,从心上来说称为正。正,就是正的这个东西;诚,就是诚的这个东西;致,就是致的这个东西;格,就是格的这个东西,全是所谓的穷尽天理而尽性。天下,并没有性外之理,并没有性外之物。圣人的学说不光明,主要是因为世上的儒生主张理是外在的,主张物是外在的,但不知晓以义为外的观点,孟子曾反驳过,以致于重蹈覆辙而不自觉。此处岂不是也有好象是而难以说明的地方吗?这是需要明察的。

之所以您对我的格物观点心存疑虑,因为您认定它是内而非外;认定它只肯定返身自省而摒除了讲学探讨的功夫;认定它只一心注重简约的纲领本源,而忽视了详细的细节条目;认定它深陷于枯槁虚寂之中,而不能穷尽物理人事的变化。若真如此,哪里只是圣学的罪人、朱子的罪人呢?这是用异端邪说欺骗百姓,这是背道离经,***都可以讨伐诛灭他。更何况您这样正直的人?若真如此,世上略懂一些训诂,知晓一点先哲言论的人,也都能明白它是错误的,更何况您这样贤明的人?我所讲的格物,把朱熹所谓的九条全囊括进去了。然而,我的格物有中心,其作用与朱熹的不同。这正是人们说的有毫厘之差。但在此处,差之毫厘即可产生失之千里的错误,所以不得不辨明。

〔评析〕

精于专一,是儒、道、释三家共同追求的境界。心一,就能虚旷;虚旷,就能接纳事物;精一,就能穷尽事理。虚旷、精一,就是“修身”、“正心”、“诚意”和“格物”。精一于事的人,能够认识事物;精一于道的人,能够全面认识事物。精一于事的人,劳思于“千算”;精一于道的人,只在“一算”。

原文

孟子辟杨、墨至于无父、无君。二子亦当时之贤者,使与孟子并世而生,未必不以之为贤。墨子兼爱,行仁而过耳。杨子为我,行义而过耳。此其为说,亦岂灭理乱常之甚而足以眩天下哉?而其流之弊,孟子则比于禽兽、夷狄,所谓以学术杀天下后世也。今世学术之弊,其谓之学仁而过者乎?谓之学义而过者乎?抑谓之学不仁、不义而过者乎?吾不知其于洪水、猛兽何如也。孟子云:“予岂好辨哉?予不得已也。”杨、墨之道塞天下。孟子之时,天下尊信杨、墨,当不下于今日之崇尚朱说。而孟子独以一人呶呶于其间。噫。可哀矣!韩氏云:“佛、老之害,甚于杨墨。韩愈之贤,不及孟子。孟子不能救之于未坏之先,而韩愈乃欲全之于已坏之后。 其亦不量其力, 果见其身之危, 莫之救以死也。”

呜呼!若某者,其尤不量其力,果见其身之危,莫之救以死也矣!夫众方嘻嘻之中,而犹出涕嗟若;举世恬然以趋,而独疾首蹙额以为忧。此其非病狂丧心,殆必诚有大苦者隐于其中,而非天下之至仁,其孰能察之。某为《朱子晚年定论》,盖亦不得已而然。中间年岁早晚,诚有所未考,虽不必尽出于晚年,固多出于晚年者矣。然大意在委曲调停,以明此学为重。平生于朱子之说,如神明蓍龟,一旦与之背驰,心诚有所未忍,故不得已而为此。“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盖不忍牴牾朱子者,其本心也。不得已而与之牴牾者,道固如是,不直则道不见也。执事所谓决与朱子异者,仆敢自欺其心哉?夫道,天下之公道也;学,天下之公学也。非朱子可得而私也,非孔子可得而私也。天下之公也,公言之而己矣。故言之而是,虽异于己,乃益于己也;言之而非,虽同于己,适损于己也。益于己者,己必喜之;损于己者,己必恶之。然则某今日之论,虽或于朱子异,未必非其所喜也。“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其更也,人皆仰之”。而“小人之过也必文”。某虽不肖,固不敢以小人之心事朱子也。

译文

孟子严厉指责杨朱、墨子是“无父无君”。其实,杨、墨也是当时的贤士。***若他们与孟子同时,也未必不被称为贤者。墨子主张“兼爱”,是行仁过了头;杨朱主张“为我”,是行义过了头。他们的学说,并不是要灭天理乱纲常而眩惑天下,但是,其所产生的弊端,孟子比为禽兽夷狄,这也就是所讲的用学术来灭杀天下后世。如今,世上的学术毛病,能说是学仁太过分了吗?能说是学义太过分了吗?还是学不仁、不义太过分了呢?如果与洪水猛兽相比,我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孟子说:“予岂好辨哉?予不得已也。”孟子的时代,杨墨学说充盈天下,***推崇,不亚于今天的人推崇朱熹的观点,其时,才孟子一人与他们争辩。唉,真可悲!韩愈说:“佛、老之害,甚于杨、墨。韩愈之贤,不及孟子。孟子不能救之于未坏之先,而韩愈乃欲全之于已坏之后。其亦不量其力,且见其身之危,莫之救以死也。”

哎!若我者,更是不自量力,的确认识到了自身面临的危险,至死也不能挽救这种局面了。正当众人在欣喜欢悦时,我则流泪叹息;正当世人怡然自得地同流合污时,我则独自忧心忡忡疾首蹙额。此种情况,若非我神经错乱丧失理智,那么,一定是有极大的痛苦潜藏心中。此种情况,若非达到天下至仁的人,那么,谁又能明察呢。我著写《朱子晚年定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其中,书上年代的早晚,的确有些未经考证,虽不一定都是出自晚年,但大部分是写于晚年的。我的本意在于婉转调停朱陆的论争,重要的是讲明圣学。我生平对于朱熹的学说奉若神明,一旦与它背道而驰,心里的确也很难受,因此,无奈才作了《朱子晚年定论》。“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不忍心与朱熹的学说相抵触,这是我的本心!无奈之下与它抵触,是因为道原本如此。不作直说,道就不能显现啊!您认为我是执意要与朱熹不同,我岂敢自我欺骗?道,原本是天下公有的道;学,原本是天下公有的学,并不是朱熹可以个人私有的,也不是孔子可以个人私有的。对天下公有的东西,只得秉公而论。所以,对于正确言论,即便与自己的不同,也对自己有益;对于错误言论,即便与自己的相同,也对自己有损害。对自己有益的,一定会喜欢它;对自己有害的,一定会厌恶它。那么,我今天所讲的即使与朱熹不同,未必不是他所喜欢的。“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其更也,人皆仰之”,然而,“小人之过也必文”。我虽然没有出息,是不肖之人,但对待朱熹岂敢用,小人之心啊!

〔评析〕

圣人的仁、义之心宛若大盘里的水,平平正正地放着不动,浑浊之物就会沉淀,而清明之物就会浮在上面,可以照见人的须眉,观察人的面色;如果微风吹过,浑浊之物又会浮于水面,清明之物则会混于其中,以至模糊自身的本体。

原文

执事所以教,反复数百言,皆以未悉鄙人格物之说。若鄙说一明,则此数百言皆可以不待辨说而释然无滞,故今不敢缕缕,以滋琐屑之渎。然鄙说非面陈口析,断亦未能了了于纸笔间也。嗟乎!执事所以开导启迪于我者,可谓恳到详切矣。人之爱我,宁有如执事者乎?仆虽甚愚下,宁不知所感刻佩服?然而不敢遽舍其中心之诚,然而姑以听受云者,正不敢有负于深爱,亦思有以报之耳。秋尽东还,必求一面,以卒所请,千万终教。

译文

您的谆谆教诲,反复数百言,都是因为不理解我的格物主张。如果认识了我的主张,那么,您所讲的都可以不用辩论,也能毫无疑问。所以,我不敢再细细述说,以免累赘。但是,我的主张若不当面陈述,用纸笔一下子是很难说清楚的。哎!您对我的开导启示,可以说是诚恳而又周详了。钟爱我的人,谁又能象您这样呢?虽然我很愚蠢,怎么能不感激佩服您呢?但是,我不敢毅然舍弃心中真切的想法来听从您的教诲,正因为不敢辜负您的深厚,也想以此来报答您。秋后返家时,一定去拜见您,以满足当面请教的心愿,万望不吝赐教。

〔评析〕

此段文字是学生对先生表示的敬佩之情,也是全信内容的总结。

朱子语类》卷十二 学六(3)

《先秦散文·易传·系辞传(节选)》原文鉴赏

《易》有圣人之道四焉①:以言者尚其辞②,以动者尚其变③,以制器者尚其象④,以卜筮者尚其占⑤。是以君子将有为也,将有行也,问焉而以言⑥,其受命也如响⑦,无有远近幽深⑧,遂知来物⑨。非天下之至精,孰能与于此⑩?参伍以变(11),错综其数(12)。通其变,遂成天地之文(13);极其数,遂定天下之象(14)。非天下之至变,其孰能与于此?《易》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15),感而遂通天下之故(16)。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与于此?夫《易》,圣人之所以极深而研几也(17)。唯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18);唯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19);唯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子曰“《易》有圣人之道四焉”者,此之谓也。

注释 ①四:指“辞、变、象、占”四个方面。 ②以:用。尚:重视。辞:卦、爻辞。 ③动:行动。变:卦爻变化。 ④制器:制作器物。象:易象,指效法易卦,观物拟象。 ⑤卜:指龟卜;筮:蓍筮。据《系辞传上》所载,是取五十根蓍草,以四营拆数,经十八变而成卦的占筮方法。 ⑥问焉:问于蓍筮。以言:用卦爻之辞以发言。 ⑦命:问。受命:受占筮者之问。响:回声。 ⑧远近:指时间与空间的远近。远:未来、遥远;近:眼下、切近。幽:幽昧不明。深:深邃难测。 ⑨遂:顺利,指迅速、敏捷地有所感应。来物:犹“来事”,未来的事情。 ⑩至精:指《易》理精深微妙、可明察、预感事物几化之先。孰:何、怎么。与:及,达到。 (11)参伍以变:参,参杂、参合。伍:五,指“天数五”,一、三、五、七、九;“地数五”,二、四、六、八、十。据《系辞传》,揲蓍求卦,用天地“两五”奇偶之数相互参合为“大衍之数”以成易卦之变化。 (12)错:阴阳交错。综:阴阳往复。错综其数,指将“大衍之数”的蓍草,以阴阳(偶奇)两数左右交错,上下综合,以构成卦象。 (13)通其变:会通阴阳、偶奇之变。天地:乾坤、刚柔。文:指《易》卦乾坤六爻刚柔参杂、交变而成天地的文***。 (14)极其数:极尽“大衍之数”而成六十四卦。定:确立。天下之象,指《易》以六十四卦象确立天下万物之象。 (15)“易无思”三句:易占所用或蓍或龟,未“参伍”、“错综”以变动成象数时,皆“寂然不动”,为无思无为之物。(16)感:动,指行筮法。故:事。 (17)极深:穷极道理的深微奥秘。研几:研究事物的几化。 (18)唯:因为。通:开通。志:心志。(19)成:成就。务:事业。

今译 《易经》包涵着圣人阐发的道理有“辞变象占”四个方面:用于言谈论理者重视卦爻辞,用于筹策行动者重视卦爻变化,用于制作器物者重视卦象,用于卜筮决疑者重视占筮法则。因此君子将要有所作为,有所行动,便卜问蓍筮并以卦爻之辞为言行依据。《易经》受到占筮者的卜问,就能如回响应声地作出应答,无论是远、近,还是幽昧不明、深邃难测的事,它都能迅速地预知所卜之事的吉凶。若非天下至为精深的《易》书,它如何能达到此种境界?参台天地之数以成卦变,错综阴阳之数以成卦象。会通阴阳变化,便能构成天地的文***;极尽天地之数,便能确定天下的物象。若非天下至为变化的《易》书,它如何能达到此种境界?《易》卦卜筮的龟蓍没有思虑,没有作为,静置时它寂然不动,一旦受到问筮者的触动,它就会通达天下的事物。若非天下至为神妙的《易》书,它如何能达到此种境界?《易经》,是圣人用以穷极深奥道理而研究几微征兆的学问。正因为它能穷极深奥的道理,所以能开通天下人的心志;正因为它研究几微征兆,所以能成就天下人的事业;正因为它贯通着神妙的变化,所以能不求迅疾而速成,不必力行而能达到目的。孔子说:“《易经》包涵着圣人阐发的道理有四个方面”,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总案 此章以“圣人之道四焉”总提,中间分三层阐发《易》蕴至精、至变、至神的三种境界,指明达到这三种境界的步骤。作者这里所讲虽是《易》占奥秘,却象《庄子》中的“庖丁解牛”一样,蕴涵着一定的合理因素。全文章法严谨,层次清晰,排比整饬,骈散相间;行文从容、稳健,反诘设问,如“其孰能与于此”往复三见;“唯深也”,“唯变也”,“唯神也”排比三叠,回环复沓,增添了文气的生动与波澜。

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①。”然则圣人之意,其不可见乎?子曰:“圣人立象以尽意②,设卦以尽情伪③,系辞焉以尽其言④,变而通之以尽利⑤,鼓之舞之以尽神⑥。”乾坤,其《易》之蕴邪⑦?乾坤成列,而《易》立乎其中矣⑧。乾坤毁⑨,则无以见《易》;《易》不可见,则乾坤或几乎息矣⑩。是故形而上者谓之道(11),形而下者谓之器(12),化而裁之谓之变(13),推而行之谓之通(14),举而措之天下之民谓之事业(15)。是故夫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16),而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17),是故谓之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而观其会通(18),以行其典礼(19),系辞焉以断其吉凶,是故谓之爻。极天下之赜者存乎卦(20),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21);化而裁之存乎变,推而行之存乎通;神而明之存乎其人(22),默而成之(23),不言而信(24),存乎德行(25)。

注释 ①言:言语。意:思想、意蕴。 ②圣人立象:指伏牺仰观象于天,俯观法于地,划奇(—)以象阳,划偶(——)以象阴,取天地物象为卦象。 ③设卦;设计出卦象。情伪:人事之真伪、善恶。 ④系辞:在卦爻之下加上文辞。 ⑤变:变化。 ⑥鼓之舞之:指鼓舞天下之民。神:指规律。 ⑦易之蕴:犹精蕴。 ⑧乾坤成列:乾坤二卦并列易卦之首。 ⑨毁:毁弃。 ⑩息:止息,指乾阳坤阴的交感变易止息不行。 (11)形:万物之形体。形而上:指超乎形体之上的抽象、无形的范畴。 (12)器:具体、实在的物质状态。 (13)化:阴阳交感化育。裁;裁制、节制。 (14)推:推移。 (15)举:犹取。错:犹“措”,施行。 (16)赜(ze责):指事理之幽深隐微。 (17)拟:比拟。形容:形状、样子。象:象征。宜:适宜、恰当。 (18)会通:会合交通。(19)典礼:典法礼仪。 (20)存乎卦:存于卦象。存:存意,即留意、省察之意。 (21)鼓天下之动:犹鼓动天下,使之奋发振作。 (22)神:阴阳变化。明:明晓。存:在。 (23)默:冥思默契,会悟于心。 (24)不言:犹忘言得意。信:深信易蕴之神明。 (25)德行:即德业,指进德修业。

今译 孔子说:“书不能全部表达言语,言语不能全部表达思想。”那么圣人的思想,难道就不能体现了吗?孔子说:“圣人用形象的东西表达他的思想,设计出卦以表达人事的真伪善恶,在卦爻之下加上文辞以表达言语而领悟其象征意义,这样,就可以变通天下之理以尽其利,鼓舞天下万民按照规律去行事。乾坤两卦,大概是《易》的精蕴吧?乾坤并列易卦之首,《易》道生生不息的变化便立于乾坤的交感化育之中了。若乾坤并列的关系毁灭了,那就不能出现《易》道的变化;若《易》道的变化不能出现,乾坤交感化育的关系也就几乎止息不行了。因此,超乎形体之上的抽象无形范畴就叫做“道”,居于形体之下的具体物质范畴就叫做“器”。阴阳变化而有节制就叫做“变”,推移易卦变化的规律而施行于天下万事就叫做“通”,取此阴阳变通的道理而施行于天下万民就叫做“事业”。因此,所谓“象”,是因为圣人见到天下事理幽深难明,从而以比拟的方法模仿其形态画卦以分类,象征的十分恰当,所以称之为“象”。因为圣人见到天下万物变动不息,而观察阴阳交通的规律,以施行人事典法礼仪的准则,并系辞于卦爻之下以决断事物变化的吉凶,所以称之为“爻”。极尽天下幽深隐微事理者要省察卦象的喻意,鼓舞万民奋发振作者要省察系辞的精义,掌握万物交感化育与裁节规律者要省察卦爻的易变,推动万事依化裁易变的规律而施行者要省察阴阳的会合交通。辨析阴阳变化并能明晓它,在于运用易卦的人,冥思默契,会悟于心,观象得意而忘言并使人深信其理而不疑,那就在于运用易卦者的德行修养如何了。

总案 此章旨在阐发《易》道的“立象尽意”,“设卦尽情伪”的总特征。首以“立像”、“设卦”为总纲,中间专论乾、坤为立象通变之精蕴,末以辨察“道”、“器”之变通,揭明拟形象物、观卦断辞以达于“神明”的原则。文章手法灵活,欲正先反,首从“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反向起势,借“然则”顿折而分五层转论立象、设卦之尽意、尽言。“圣人立象”一段,文辞排比整饬而有变化;“乾坤,其《易》之蕴邪”一句设问,转接从容;乾坤“毁”、“息”二句,运用循环论证方法,巧妙揭示乾坤化育与《易》道变化生息一体的相互依存关系;“是故”而下,多用排偶,论理严密、透彻,文势酣畅而有韵致。

《易》曰:“憧憧往来,朋从尔思①。”子曰:“天下何思何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②,天下何思何虑?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往者屈也,来者信也③,屈信相感而利生焉。尺蠖之屈④,以求信也;龙蛇之蛰⑤,以存身也。精义入神,以致用也⑥;利用安身,以崇德也⑦。过此以往⑧,未之或知也;穷神知化⑨,德之盛也。”

注释 ①“憧憧往来”二句:《咸》卦九四爻辞。憧憧(chong音充),男女刚柔二气交感,心意往复不定的样子。《咸》卦初六、九四相应, “朋”指初六。尔:指九四。 ②致:情致、意趣。 ③信:古“伸”字。 ④尺蠖(huo音获):蛾的幼虫,体软而长,屈伸而行。 ⑤蛰:动物冬眠潜伏不动之状。 ⑥精义入神:精研阴阳屈伸易变的义理,指潜修晦养而至于入神忘我的境地。致用:致力于施用。 ⑦崇德:崇高其德。 ⑧此:指屈伸以“致用”、“崇德”。 ⑨穷神:穷尽阴阳难测之神妙。知化:领悟屈伸变化之奥秘。

今译 《易经》(《咸》卦九四爻辞)说:“男女二气交感,心意往复不定,朋友始终顺应着你的思虑。”孔子阐发道:“天下事物何需思虑?天下事物虽多而殊途同归。思虑有干百种但终能统一。天下事物何需思虑?太阳西落月亮就会东升,月亮西落太阳就会东升,太阳月亮相互往来推移而光明得以生发;寒去暑来,暑去寒来,寒暑相互往来推移而年岁得以形成。‘往’,就是屈缩;‘来’,就是伸展。屈缩与伸展相互感应而利益就得以衍生。尺蠖屈缩首尾,是以此求得伸展;龙蛇潜伏躯体,是以此求得生存。(君子)精研义理,潜修入神,是以此求得致力于使用;利于致用,安保其身,是以此求得增崇其美德。超过上述屈伸进退,‘致用’、‘崇德’的事理之外,或许就没有什么可思可悟的了。能够穷尽阴阳难测的神妙,领悟屈伸变化的奥秘,是德业修养之隆盛的自然体现。”

总案 本段专就《咸》卦九四爻辞阐发易蕴。文章起势高远,从天下事物自然感应提出设问,点明“同归殊途”、“一致百虑”的道理;继而以日月、寒暑往来相推而“明生”、“岁成”,论定“屈伸相感而利生”之理;最后以尺蠖、龙蛇之屈蛰以“求信”、“存身”的自然现象,联类比喻,引证君子之入神,安身以“致用”、“崇德”,揭明“穷神知化”为屈伸相感,体现易蕴的最高境界。此文从天道自然,论及人生哲理、处世之道,取喻浅近生动,言简意赅;文辞蝉联排比,“往来”、“屈伸”,层见叠出,绪绪生发,有一唱三叹之妙。

子曰:“乾、坤,其《易》之门邪①?乾,阳物也;坤,阴物也②。阴阳合德而刚柔有体③,以体天地之撰④,以通神明之德⑤。其称名也,杂而不越⑥。于稽其类,其衰世之意邪⑦?夫《易》,彰往而察来,而微显阐幽⑧。开而当名辨物⑨,正言断辞则备矣⑩。其称名也小,其取类也大(11),其旨远(12),其辞文,其言曲而中,其事肆而隐(13)。因贰以济民行,以明失得之报(14)。”

注释 ①门:门户。以门户的开合喻乾坤。 ②物:易卦以奇(—)偶(——)爻画,以象征阴阳万物。阴阳无形,而乾坤有形,故称为。物”。 ③阴阳:指乾坤。德:德性,即性质。合德:指阴阳交合渗透,对立统一。体:形体。 ④以:用,指用乾坤奇偶两种爻画,体:体现。撰:数。天数五(一、三、五、七、九),地数五(二、四、六、八、十),天地之数相互参合为“大衍之数”而成六十四卦的变易。 ⑤通:贯通,通达。神明:神妙变化。 ⑥其:指六十四卦。称名:所称之物名。杂:杂乱。 ⑦于:发语词。稽:考察。类:事类。其:大概。衰世:衰亡变乱之世。易卦中《屯》、《讼》、《剥》、《噬嗑》、《明夷》、《困》之类,名危意险,多有忧患危惧之辞,流露衰世之情意。 ⑧微显:即显微,显明几微难见的征象。阐幽:阐发幽隐不明的事理。 ⑨开:始,指以乾通坤,始开六十四卦以象万物。当:主、正、定。当名:犹“定名”,确定卦名。辨物:辨析卦爻的物象。 ⑩言:指卦爻所系的言辞。正言:确定卦爻辞。断辞:判断卦爻辞的吉凶。 (11)取类:取物象以类比。(12)旨远:旨意深远。 (13)曲而中:婉曲而切中事理。肆:直陈,有“显露”之意。隐:寓意隐微。 (14)因:依承、顺应。贰:指乾、坤变易之道。济:助成。报:报应。

今译 孔子说:“乾、坤两卦,大概就是《易》道的门户吧?乾,是阳物的象征;坤,是阴物的象征。阴阳的德 *** 变参合而生成阳刚阴柔的形体,以体现天地之数衍生六十四卦的变易,通达阴阳神妙变化的德性。卦、爻所称物名,虽阴阳奇偶爻画错杂,而各有次序,不相逾越。稽考卦、爻的事类,(多有忧患危惧之辞),大概流露了衰世的意味吧?《易经》能彰昭往事察辨未来,显明几微之事情,阐发幽微的事理。(圣人作《易》)始开六十四卦以象万物,而确定卦名、辨析卦象、拟定系辞、判断吉凶,使天下事理完备无遗。卦爻所称的物名是细小的,但能取物象以类比大事;其旨意深远,辞则明文昭著;其语言婉曲而切中事理,其所述事物明显而寓意隐微。掌握并顺应乾、坤变易之道而助成百姓的行动,以此明得失、吉凶之报应。”

总案 此章阐发乾、坤两卦在《易》道中的重要地位和卦、爻辞立象喻意,意在象外的修辞特征。其“称名也小,取类也大”,“旨远,辞文”的象喻方式,与文学艺术之比兴、象征、隐喻的手法颇有相合之处。刘勰说:“观夫兴之托喻,婉而成章,称名也小,取类也大。”(《文心雕龙·比兴》)可见其对文学艺术具有深远的启示。文章行文灵活多变,句式参差错落,间有骈句,散起散收,如云行水流,极尽自然伸缩之妙。

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什么意思

或问:"一向把捉,待放下便觉恁衰飒,不知当如何?"曰:"这个也不须只管恁地把捉。若要去把捉,又添一个要把捉底心,是生许多事。公若知得放下不好,便提掇起来,便是敬。"曰:"***久之,一念不免发动,当如何?"曰:"也须看一念是要做甚么事。若是好事,合当做底事,须去干了。或此事思量未透,须著思量教了。若是不好底事,便不要做。自家才觉得如此,这敬便在这里。"〔贺孙〕

 敬,莫把做一件事看,只是收拾自家精神,专一在此。今看来诸公所以不进,缘是但知说道格物,却於自家根骨上煞欠阙,精神意思都恁地不专一,所以工夫都恁地不精锐。未说道有甚底事分自家志虑,只是观山玩水,也煞引出了心,那得似教他常在里面好!如世上一等闲物事,一切都绝意,虽似不近人情,要之,如此方好。〔贺孙〕

 敬有死敬,有活敬。若只守著主一之敬,遇事不济之以义,辨其是非,则不活。若熟后,敬便有义,义便有敬。静则察其敬与不敬,动则察其义与不义。如"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不敬时如何?"坐如尸,立如齐",不敬时如何?须敬义夹持,循环无端,则内外透彻。〔从周〕

 涵养须用敬,处事须是集义。〔道夫〕

 敬、义只是一事。如两脚立定是敬,才行是义;合目是敬,开眼见物便是义。〔从周〕

 方未有事时,只得说"敬以直内"。若事物之来,当辨别一个是非,不成只管敬去。敬、义不是两事。〔德明〕

 敬者,守於此而不易之谓;义者,施於彼而合宜之谓。〔夔孙〕

 敬要回头看,义要向前看。〔寿昌〕

 敬。○义。义是其间物来能应,事至能断者是。〔方〕

 "明道教人***,李先生亦教人***。盖精神不定,则道理无凑泊处。"又云:"须是***,方能收敛。"〔佐〕以下论静。

 ***无闲杂思虑,则养得来便条畅。〔淳〕

 或问:"疲倦时***少顷,可否?"曰:"也不必要似禅和子样去坐禅方为***。但只令放教意思好,便了。"〔僩〕

 始学工夫,须是***。***则本原定,虽不免逐物,及收归来,也有个安顿处。譬如人居家熟了,便是出外,到家便安。如茫茫在外,不曾下工夫,便要收敛向里面,也无个著落处。〔士毅〕

 或问:"不拘***与应事,皆要专一否?"曰:"***非是要如坐禅入定,断绝思虑。只收敛此心,莫令走作闲思虑,则此心湛然无事,自然专一。及其有事,则随事而应;事已,则复湛然矣。不要因一事而惹出三件两件。如此,则杂然无头项,何以得他专一!只观文王'雝雝在宫,肃肃在庙,不显亦临,无射亦保',便可见敬只是如此。古人自少小时便做了这工夫,故方其洒扫时加帚之礼,至於学诗,学乐舞,学弦诵,皆要专一。且如学射时,心若不在,何以能中。学御时,心若不在,何以使得他马。书、数皆然。今既自小不曾做得,不奈何,须著从今做去方得。若不做这工夫,却要读书看义理,恰似要立屋无基地,且无安顿屋柱处。今且说那营营底心会与道理相入否?会与圣贤之心相契否?今求此心,正为要立个基址,得此心光明,有个存主处,然后为学,便有归著不错。若心杂然昏乱,自无头当,却学从那头去?又何处是收功处?故程先生须令就'敬'字上做工夫,正为此也。"〔大雅〕

 人也有***无思念底时节,也有思量道理底时节,岂可画为两涂,说***时与读书时工夫迥然不同!当***涵养时,正要体察思绎道理,只此便是涵养,不是说唤醒提撕,将道理去却那邪思妄念。只自家思量道理时,自然邪念不作。"言忠信,行笃敬","立则见其参於前,在舆则见其倚於衡",只是常常见这忠信笃敬在眼前,自然邪妄无自而入,非是要存这忠信笃敬,去除那不忠不敬底心。今人之病,正在於***读书时二者工夫不一,所以差。〔僩〕

 一之问:"存养多用静否?"曰:"不必然。孔子却都就用处教人做工夫。今虽说主静,然亦非弃事物以求静。既为人,自然用事君亲,交朋友,抚妻子,御僮仆。不成捐弃了,只闭门***,事物之来,且曰:'候我存养!'又不可只茫茫随他事物中走。二者须有个思量倒断始得。"顷之,复曰:"动时,静便在这里。动时也有静,顺理而应,则虽动亦静也。故曰:'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事物之来,若不顺理而应,则虽块然不交於物以求静,心亦不能得静。惟动时能顺理,则无事时能静;静时能存,则动时得力。须是动时也做工夫,静时也做工夫,两莫相靠,使工夫无间断,始得。若无间断,静时固静,动时心亦不动,动亦静也。若无工夫,则动时固动,静时虽欲求静,亦不可得而静,静亦动也。动、静,如船之在水,潮至则动,潮退则止;有事则动,无事则静。此段,徐居甫录。说此次日,见徐,云:"事来则动,事过了静。如潮头高,船也高;潮头下,船也下。"虽然,'动静无端',亦无截然为动为静之理。如人之气,吸则静,嘘则动。又问答之际,答则动也,止则静矣。凡事皆然。且如涵养、致知,亦何所始?但学者须自截从一处做去。程子:'为学莫先於致知。'是知在先。又曰:'未有致知而不在敬者。'则敬也在先。从此推去,只管恁地。"〔砥〕

 心於未遇事时须是静,及至临事方用,重道此二字。便有气力。如当静时不静,思虑散乱,及至临事,已先倦了。伊川解"静专"处云"不专一则不能直遂。"闲时须是收敛定,做得事便有精神。〔〈萤,中"虫改田"〉〕

 心要精一。方静时,须湛然在此,不得困顿,如镜样明,遇事时方好。心要收拾得紧。如颜子"请事斯语",便直下承当。及"犯而不校",却别。〔从周〕

 静便定,熟便透。〔义刚〕

 静为主,动为客。静如家舍,动如道路。不翕,则不能直遂。〔僩〕

 静时不思动,动时不思静。〔文蔚〕

 静中动,起念时。动中静,是物各付物。〔方〕

 人身只有个动、静。静者,养动之根;动者,所以行其静。动中有静,如"发而皆中节"处,便是动中之静。〔祖道〕

 问:"动、静两字,人日间静时煞少,动时常多。"曰:"若圣人动时亦未尝不静,至众人动时却是胶扰乱了。如今人欲为一事,未尝能专此一事,处之从容不乱。其思虑之发,既欲为此,又欲为彼,此是动时却无那静也。"〔端蒙〕

 "为人君,止於仁;为人臣,止於敬。"止於仁敬者,静也;要止於仁与敬者,便是动。只管是一动一静,循环无端,所以谓"动极复静,静极复动"。如人嘘吸:若嘘而不吸,则须绝;吸而不嘘,亦必壅滞著不得。嘘者,所以为吸之基。"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大凡这个都是一屈一信,一消一息,一往一来,一阖一辟。大底有大底阖辟消息,小底有小底阖辟消息,皆只是这道理。〔砥〕

 古人唯如此,所以其应事敏,不失机。今人躁扰,却失机。○今随事匆匆,是以动应动,物交物也。○以静应。兵家亦言。主静,点著便有。〔方〕

 因看"心,生道也",云:"不可以湖南之偏而废此意。但当於安静深固中涵养出来。此以静应动,湖南以动应动。动静相涵。"○应物。物与我心中之理本是一物,两无少欠,但要我应之尔。方谓:"冲漠无朕"一章通此。物心共此理。定是静,应者是动。○通书云:"无欲,则静虚动直。静虚则明,明则通;动也。动直则公,公则溥。"其致公平,静也。不可无应者。动处亦是仁,定者是义。亦是各正性命,所谓贞也。如木开花结实,实成脱离,则又是本来一性命,元无少欠。方云:"人自是一个天地。木实不能自知,而物则如此。人灵,能知之者矣。"〔方〕

 吴公济云:"逐日应接事物之中,须得一时辰宁静,以养卫精神。要使事愈繁而心愈暇,彼不足而我有馀。"其言虽出於异说,然试之亦略有验,岂周夫子所谓主静者邪!〔道夫〕

 被异端说虚静了后,直使今学者忙得更不敢睡!〔方〕

 问:"心存时也有邪处。"曰:"如何?"泳曰:"有人心、道心。如佛氏所谓'作用是性',也常常心存。"曰:"人心是个无拣择底心,道心是个有拣择底心。佛氏也不可谓之邪,只是个无拣择底心。到心存时,已无大段不是处了。"〔胡泳〕

 要得坐忘,便是坐驰。〔道夫〕

 ***久时,昏困不能思;起去,又闹了,不暇思。〔德明〕

 与好谐戏者处,即自觉言语多,为所引也。〔方〕

 《朱子语类》 宋?朱熹

《周易》系辞(3)

意思:寒暑往来的交替,遂有春夏秋冬四时递相推移的岁序。

出自《周易系辞下》。原文:

《易》曰「憧憧往来,朋从尔思。」子曰:「天下何思何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天下何思何虑?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往者屈也,来者信也,屈信相感而利生焉。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过此以往,未之或知也;穷神知化,德之盛也。」

译文:

咸卦九四爻辞说:“思虑不能专一,因而有往来不定,憧憧万端,存有各种思虑,他的朋党也相率地、互相地遵从他的思想。”孔子说:“天下的事物,有何足以困扰忧虑的呢?天下同归于一个目标,所走的途径有不同。同归于一个好的理想,有百种不同的思虑。”

宇宙自然的运行,循环不息,日月往来交替,因而有光明的出现。寒暑往来的交替,遂有春夏秋冬四时递相推移的岁序。已往的事情,已经屈缩,将来的事情,即将伸展,屈缩伸张,互相交感而用,而利益的产生,也就在其中了。

屈行虫把身子屈缩起来,正是养精蓄锐,等待时机的来临,以求伸展行进的准备。龙蛇之类,严冬酷寒的时候在土洞里冬眠,以保全它们的躯体。专精地研究精粹微妙的义理,到达神而化之的境界,则从心所欲,而不逾矩,也就可以学以致用了。

利用易学所显示的道理,而安洽其身,则可以随遇而安,怡然自得,心广体胖,以崇高吾人的德业。如超过以上易理所显示的事情,则虽圣人,也不会知道的。至于专研宇宙无穷的奥妙,了解万事万物变化的原理,而默然和而化之,这是圣人道德功夫的极崇高了。

扩展资料

对《易经》的基本原理,《系辞》进行了创造性的阐述和发挥,他认为“一阴一阳之谓道”,奇偶二数、阴阳二爻、乾坤两卦、八经卦、六十四卦,都由一阴一阳构成,没有阴阳对立,就没有《周易》;它把中国古代早已有之的阴阳观念,发展成为一个系统的世界观,用阴阳、乾坤、刚柔的对立统一来解释宇宙万物和人类社会的一切变化。

它特别强调了宇宙变化生生不已的性质,说“天地之大德曰生”,“生生之谓易”;又提出“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发挥了“物极必反”的思想,强调提出了“居安思危”的忧患意识。它认为“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肯定了变革的重要意义,主张自强不息,通过变革以完成功业。同时,它又以“保合太和”为最高的理想目标,继承了中国传统的重视和谐的思想。

《系辞》肯定了“《易》与天地准”,以为《周易》及其筮法出于对自然现象的模写,其根源在于自然界;同时也含有夸大《周易》筮***能的成分,认为易卦包罗万象,囊括了一切变化法则。它说“《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将以箸求卦的过程理论化,实际涵含着宇宙生成论,对后来的思想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读《易传》,较好的古注本是孔颖达的《周易正义》,收在《十三经注疏》中,今人徐志锐《周易大传新注》齐鲁书社,1986年版,黄寿祺、张善文《周易译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都是较好的参考书。重点读《系辞》上下篇。?

尺蠖之曲,以求伸也.龙蛇之蛰,以求存也.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深一层的含义是什吗

是故《易》者,象也;象也者,像也。彖者,材也;爻也者,效天下之动者也。是故吉凶生而悔吝著也。

阳卦多阴,阴卦多阳,其故何也?阳卦奇,阴卦耦。其德行何也?阳一君而二民,君子之道也。阴二君而一民,小人之道也。

《易》曰?憧憧往来,朋従尔思。?子曰:?天下何思何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天下何思何虑?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往者屈也,来者信也,屈信相感而利生焉。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过此以往,未之或也;穷神化,德之盛也。?

《易》曰:?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子曰:?非所困而困焉,名必辱。非所据而据焉,身必危。既辱且危,死期将至,妻其可得见耶!?

《易》曰:?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获之,无不利。?子曰:?隼者,禽也;弓矢者,器也;射之者,人也。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何不利之有?动而不括,是以出而有获,语成器而动者也。?

子曰:?小人不耻不仁,不畏不义,不见利不劝,不威不惩。小惩而不诫,此小人之福也。《易》曰:?履校灭趾,无咎。?此之谓也。?

?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小人以小善为无益而弗为也,以小恶为无伤而弗去也,故恶积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易》曰:?何校灭耳,凶。?

子曰:?危者,安其位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乱者,有其治者也。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易》曰:?其亡其亡,系于苞桑。?

子曰:?德薄而位尊,小而谋大,力少而任重,鲜不及矣。《易》曰:?鼎折足,覆公餗,其形渥,凶。?言不胜其任也。?

子曰:?几其神乎!君子上交不谄,下交不渎,其几乎?几者,动之微,吉之先见者也。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易》曰:?介于石,不终日,贞吉。?介如石焉,宁用终日?断可识矣。君子微彰,柔刚,万夫之望。?

子曰:?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有不善未尝不,之未尝复行也。《易》曰:?不远复,无祗悔,元吉。?

天地絪温,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易》曰:?三人行则损一人,一人行则得其友。?言致一也。

子曰:?君子安其身而后动,易其心而后语,定其交而后求。君子修此三者,故全也。危以动,***不与也;惧以语,***不应也;无交而求,***不与也;莫之与,则伤之者至矣。《易》曰:?莫益之,或击之,立心勿恒,凶。?

子曰:?乾坤,其《易》之门耶?乾,阳物也;坤,阴物也。阴阳合德,而刚柔有体。以体天地之撰,以通神明之德。其称名也,杂而不越。于稽其类,其衰世之意邪?夫《易》,彰往而察来,而微显阐幽,开而当名,辨物正言断辞,则备矣。其称名也小,其取类也大。其旨远,其辞文,其言曲而中,其事肆而隐。因贰以济民行,以明失得之报。

《易》之兴也,其于中乎?作《易》者,其有忧患乎?是故《履》,德之基也,《谦》,德之柄也,《复》,德之本也,《恒》,德之固也,《损》,德之修也,《益》,德之裕也,《困》,德之辨也,《井》,德之地也,《巽》,德之制也。《履》,和而至。《谦》,尊而光,《复》,小而辨于物,《恒》,杂而不厌,《损》,先难而后易,《益》,长裕而不设,《困》,穷而通,《井》,居其所而迁,《巽》,称而隐。《履》以和行,《谦》以制礼,《复》以自,《恒》以一德,《损》以远害,《益》以兴利,《困》以寡怨,《井》以辨义,《巽》以行权。

《易》之为书也不可远,为道也屡迁,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常,刚柔相易,不可为典要,唯变所适。其出入以度外内,使惧。又明于忧患与故。无有师保,如临父母。初率其辞而揆其方,既有典常。苟非其人,道不虚行。

《易》之为书也,原始要终,以为质也。六爻相杂,唯其时物也。其初难,其上易,本末也。初辞拟之,卒成之终。若夫杂物撰德,辩是与非,则非其中爻不备。噫!亦要存亡吉凶,则居可矣。者观其彖辞,则思过半矣。二与四同功而异位,其善不同;二多誉,四多惧,近也。柔之为道,不利远者;其要无咎。其用柔中也。三与五同功而异位,三多凶,五多功,贵贱之等也。其柔危,其刚胜耶?

易经系辞下传原文及译文

“尺蠖之屈,以求信也”这是生物界的现象及其中的道理.尺蠖在爬行的时候,先把身体变屈、弓起来,老虎也是一样,要攻击对方的时候,也是先把腰弓起来.你如果碰蚯蚓一下,它会马上把身子卷曲起来,许多昆虫都会这样,以保护自己.所以“尺蠖之屈,以求信也”,它要把身子先弯屈、弓起来,才能有伸展,才能够前进或后退.我们常用的弓也这样的,先要弯屈,它伸展开来时才会有强大的推动力将箭射出去.所以,有时看似屈,实则是为伸做准备的.中国的兵家常有这样的用兵之道,撤退、埋伏,都是屈之道.

尽人事听天命(都懂得尽人事而听天命)

(一)

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刚柔相推,变在其中焉;系辞焉而命之,动在其中矣。吉凶悔吝者,生乎动者也;刚柔者,立本者也;变通者,趣时者也。吉凶者,贞胜者也;天地之道,贞观者也;日月之道,贞明者也;天下之动,贞夫一者也。

译文 ? 八卦画成排列好后,宇宙万象也就包含在其中了。又将八卦重叠成六十四卦,六爻的微妙奥秘也就包含在其中了。阳刚阴柔相互推变,变化之道也就包含在其中了。将文辞附在后面来作出判断,那么变动趋向也就包含在其中了。《易经》中所谓的吉凶悔吝,是事物变动产生的结果。阴阳刚柔,是推动宇宙万物变动的根本。变化通达是指因势利导以适应不同的时空。天地所谓的吉凶祸福是人心正则吉,心不正则凶,天地之道是正大显现的,日月之道是正大光明的,天下万物的变化是端正而统一的。

夫乾,确然示人易矣;夫坤,确然示人简矣。爻也者,效此者也。象也者,像此者也;爻象动乎内,吉凶见乎外,功业见乎变,圣人之情见乎辞。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财。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

译文 《易经》中的“乾”明确地昭示出平易的道理。“坤”柔顺地昭示出简易的法则。所谓的“爻”,就是效法天地易简的法则。所谓的“象”就是模拟天地万物的形态。爻与象显现出事物内部的变动,吉凶是对事物变动结果的判断,功业是对事物变化机遇的把握利用,圣人之情则通过卦辞来显现。天地最伟大的德行是生养万物,圣人最大的宝物是崇高的地位。那么如何守住地位呢?就要靠仁爱。怎样才能把民众聚集起来呢?那就要靠财富,所以,治理财富,使人民端正言行,禁止民众为非作歹,这就叫道义

(二)

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作结绳而为网罟,以佃以渔,盖取诸《离》。

译文 太古时代,包牺氏君临天下,向上观察天上的星象;向下观察地上的万物,观察鸟兽的皮毛纹理,以及大地的各种物产,近处取法人体的形象,远处取法万物的形象,于是制作出了八卦,以此沟通神明的德行,比类天下万物的变化情形。包牺氏用绳索缠绕捕兽的网、***的罟,教导人们用来捕兽捉鱼,也许就是取法于离卦的卦象而来的。

包牺氏没,神农氏作,斫木为耜,揉木为耒,耒耨之利,以教天下,盖取诸《益》。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盖取诸《噬嗑》。

译文 包牺氏过世之后,神农氏共推为主,他砍下木头削制成犁,把木棒揉弯做成犁柄,耕田种地就很便利了,再教会天下人使用,这大概就是取法于益卦的卦象而来的。规定正中午是买卖的时间,招来天下民众,聚集天下货物,人们相互交换、互通有无。然后各自散去,各自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也许也就是取法噬嗑卦的卦象而来的。

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通其变,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是以“自天佑之,吉无不利”。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盖取诸《乾》、《坤》。刳木为舟,剡木为楫,舟楫之利,以济不通,致远以利天下,盖取诸《涣》。服牛乘马,引重致远,以利天下,盖取诸《随》。重门击柝,以待暴客,盖取诸《豫》。断木为杵,掘地为臼,杵臼之利,万民以济,盖取诸《小过》。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盖取诸《睽》。

译文 神农氏过世之后,黄帝、炎帝、舜帝前后共推为主。他们通达事物的变化,使民众快乐而不劳倦,用高明神奇的方法教化了万民,使民众得到更多更大的便宜。《易经》的道理是:事物发展到了极点就要发生变化,变化就能通达,通达就能保持长久。黄帝、尧帝、舜能遵循这一原理,所以自会得到天的保祐,吉祥而无不利。他们不必辛劳奔波,垂衣拱手无为无作便天下大治,这大概是取法乾坤两卦的卦理而来的。将树木挖空做成船,削木制成桨,船桨的便利在于渡过原本无法通行的河流而到达远方,使天下得到利益,这一发明大概是取法涣卦而来的。穿牛鼻而将牛驯服就能牵引重物,骑上马就可以到达远方,从而使天下人得到便利,这大概是取法随卦而来的。设置多重的门并敲击木铎巡夜,以防备盗贼侵入,这就是取法于豫卦而来的。切断木头,制成杵,在地挖洞做成臼,臼杵的便利,天下万民都得到了益处,这大概是取法小过卦而来的。将弦索装到木条上制成弓,把木头削成箭,用弓箭的威势,来威慑天下的恶人,这是取法睽卦。

上古穴居而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上栋下宇,以待风雨,盖取诸《大壮》。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丧期无数。后世圣人易之以棺椁,盖取诸《大过》。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百官以治,万民以察,盖取诸《夬》。

译文 上古朝代人们的冬天住在洞穴中,夏天露宿在野外,后来圣人教人民建筑房屋居住,上有栋梁,下有椽檐,以遮风避雨。这是取法于大壮卦。上古时代埋葬过世的人,只用木柴厚厚地覆盖,葬在荒野中,不建造坟墓,也不植树,服丧也没有一定的期限。后世的圣人教人民用内外双重棺椁来代替,这是取法于大过卦。上古没有文字,先民们靠绕绳来记事。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后世的圣人发明文字,用文书契据来替代结绳,官吏用来处理政务,民众也用它来查考的依据。这是取法于夬卦。

(三)

是故《易》者,象也;象也者,像也。彖者,材也;爻也者,效天下之动者也。是故吉凶生而悔吝着也。

译文 ? 由此可知,《易经》的内容在于象征。所谓象征是指模拟宇宙万物的形象。彖辞说明全卦的意义。六爻的变化是效法天下万物的变动情形。所以,事物一旦有变动,就会生出吉凶,就有显著的后悔忧虑。

(四)

阳卦多阴,阴卦多阳,其故何也?阳卦奇,阴卦耦。其德行何也?阳一君而二民,君子之道也。阴二君而一民,小人之道也。

译文 ? 《易经》八卦中,阳卦多阴爻,阴卦多阳爻,这又是什么缘故呢?因为在任何人事集团中,无不是由少数支配多数。阳卦有一个阳爻两个阴爻,故以一阳当主;阴卦中有一个阴爻两个阳爻,故以一阴为主。阳卦阴卦所象征的德性如何呢?阳卦中阳爻一阴爻二,象征一君二民,一君而使万民归心,这是君子应当选择的途径。阴卦则不然,阴卦是一阴二阳,象征一民二君,二君争夺一民,相互倾轧,陷于混乱,这是无德的小人所走的道路。

(五)

《易》曰“憧憧往来,朋从尔思。”子曰:“天下何思何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天下何思何虑?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往者屈也,来者信也,屈信相感而利生焉。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过此以往,未之或知也;穷神知化,德之盛也。”

译文 《易经》咸卦“九四”的爻辞说:“心思不定地走来走去,只有少数的朋友顺从你的想法”。孔子引申说:“天下的人到底在思考什么忧虑什么?天下人最后都回到同一个地方只是各人所走的路不同,天下的道理本来是一致的,人们都有上百种不同的想法。天下之人到底在想什么忧虑什么?太阳走了而月亮来了,月亮走了而太阳又来了。日月如此交替推移就产生了光明。冬天去了而夏天来,夏天去则冬天来,寒与暑交替推移就形成一年四季的时序。所谓的“往”,并非是一去不返,只是暂时退缩;所谓的“来”,也不是永久的存在,只不过是暂时的伸长。退缩与伸长交互感应就产生了利益。尺蠖将身体弯曲收缩,是为了求得下一步的伸张。龙蛇冬天蛰伏起来,是为了保全生命。精研义理达到神妙的境界,是为了致用。利用知识来使自己安身于大道之中,是为了完善自己的德行。超过这些再往前,那就不是我们一般人所能知道的了。穷究神妙而知天地变化,这是圣人才具备的最崇高的德行。”

《易》曰:“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子曰:“非所困而困焉,名必辱。非所据而据焉,身必危。既辱且危,死期将至,妻其可得见耶!”

? 译文 《易经》困卦“六三”的爻辞说:“前进有大石挡道,后退是蒺藜遍地,以致进退两难。返回家中,又看不到妻子,这是凶险的征兆。”孔子解释说:“不该被困却陷于困境,名誉定会被辱;不该占据却去占据,性命完全有危险。既受侮辱又危险,死期就要到了,他的老婆哪里还能见到呢? ”

《易》曰:“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获之,无不利。”子曰:“隼者,禽也;弓矢者,器也;射之者,人也。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何不利之有?动而不括,是以出而有获,语成器而动者也。”

? 译文 《易经》解释“上九”的爻辞说:“王公射鹰站在高墙之上,必然会获得猎物,不会有不利。”孔子解释说:“鹰是飞禽,弓箭是利器,射猎是人。君子将利器藏在身上,等待时机行动,又怎么不利呢?行动起来毫不迟疑,所以出手就有收获。就是告诉人们要有充分的准备方能***取行动。”

子曰:“小人不耻不仁,不畏不义,不见利不劝,不威不惩。小惩而不诫,此小人之福也。《易》曰:‘履校灭趾,无咎。’此之谓也。”“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身。小人以小善为无益而弗为也,以小恶为无伤而弗去也,故恶积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易》曰:‘何校灭耳,凶。’”

? 译文 孔子说:“小人不让他蒙羞便不会心生仁爱,没有让他生畏的东西就不会懂得道义,不看到有利可图便不会进取,不受威慑就不知惩戒。***如受到小的惩戒而避免闯下大祸,这正是小人的福气啊!《易经》噬嗑卦“上九”的爻辞说:“带上脚镣刑具,虽然脚趾灭掉了,受到了惩罚,但以后望就不会有灾祸了。”说的就是这个道理里积善行,不足以成名,不积累罪恶,便不会毁灭自身。小人认为小的善行是无益的,就不会去做;认为小的恶行不会造成大的伤害就不肯去掉恶行,所以恶行逐渐积累从而到了无法掩盖的地步,罪恶大到了无法消解程度。故《易经》筮嗑卦上九爻的爻辞说:'肩上扛着枷锁,磨掉了耳朵罪不可赦,凶'。”

子曰:“危者,安其位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乱者,有其治者也。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易》曰:‘其亡其亡,系于苞桑。’”

译文 孔子说:“危险,是由于 认为自己所处的地位很安全才发生的;灭亡,是由于认为可以长久地保持地位而发生的;,是由于自认为天下大治而发生的。所以,君子在安定时不会忘记危险;在位时不会忘记灭亡的教训,天下大治时不会忘记会有发生。所以,自身安稳无事而国家才能保全。《易经》否卦九五爻的爻辞说:'将要掉下来了将要掉下来了,那个系在桑树上的鸟巢!'就是告诉我们这个道理。”

子曰:“德薄而位尊,知小而谋大,力少而任重,鲜不及矣。《易》曰:‘鼎折足,覆公餗,其形渥,凶。’言不胜其任也。”

译文 孔子说:“德行浅薄落却地位高贵,智慧低下却图谋大事,力气微小却担负重担,很少有人不会招致灾祸。《易经》鼎卦九四爻的爻辞说:‘鼎的脚折断了,打翻了君王赐给的美食,弄得脸上身上湿淋淋的,凶’。这是说才智不足以胜任,当然会出乱子。”

子曰:“知几其神乎!君子上交不谄,下交不渎,其知几乎?几者,动之微,吉之先见者也。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易》曰:‘介于石,不终日,贞吉。’介如石焉,宁用终日?断可识矣。君子知微知彰,知柔知刚,万夫之望。”

译文 孔子说:“了解事物微妙的***就是大智慧神明了吧!君子对上不献媚讨好,对下不轻慢猥渎,这也许算是了解事物微妙的***了吧!所谓***,就是事物变化最细微的、最先显现事物变化吉凶后果的那些征兆。君子如果察见了事物变化的微妙的***,就应***取应对的措施不要整天消极等待。《易经》豫卦六二爻的爻辞说:‘被巨石挡住了去路,就不必整天在那里等待,应当另谋出路,只要心中正就吉’。既然被巨石挡在了那里,哪里用得着在那儿干等!情况已经可以判断出来了。君子通过察知细微的征兆就可以预知未来显著的结果,处理事情知道什么情况下要阴柔,什么情况下要阳刚,这样就能成为万人敬仰的人了。”

子曰:“颜氏之子,其殆庶几乎?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也。《易》曰:‘不远复,无祗悔,元吉。’”

译文 孔子赞扬他的学生颜回说:“颜家的这个年青人,他可能差不多了吧!有了过失,从不会不知道;一旦知道自己的过失,再不会犯同样的过失。《易经》复卦初九爻的爻辞说:‘迷路不远就能返回来,就不会有后悔,原本就吉利。’”

天地絪温,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易》曰:‘三人行则损一人,一人行则得其友。’言致一也。

译文 天地间阴阳气交互作用,万物化成。男女雌雄交合,万物化生。《易经》损卦六三爻的爻辞说:“三个人一起行动,主张不同,有一个人就必须放弃成见。一人单独行动,反而会得到志同道合的友伴。”这是说天下的道理必须要达到一致。

子曰:“君子安其身而后动,易其心而后语,定其交而后求。君子修此三者,故全也。危以动,***不与也;惧以语,***不应也;无交而求,***不与也;莫之与,则伤之者至矣。《易》曰:‘莫益之,或击之,立心勿恒,凶。’”

译文 孔子说:“君子先要在世上立其身才能有所行动,与人相交要能以心换心才能进一步谈论世事,先要确定谁是自己真正的知交才能向对方有所希求。君子能有此三方面的修养,才称得上是一个完美全面的人。不考虑现实就***取行动,那么就民众就不会支持参与;用威胁的话对待人,那么民众就不会顺应服从。平时与民众没有交情却对他们有所期求,那么民众根本不会支持。没有人支持拥护,那么伤害他的人就会到来了。《易经》益卦上九爻的爻辞说:“没有谁帮助同情,有的人甚至还要趁机攻击,所立定的志向又不长久,结果当然是凶了。”

(六)

子曰:“乾坤,其《易》之门耶?”乾,阳物也;坤,阴物也。阴阳合德,而刚柔有体。以体天地之撰,以通神明之德。其称名也,杂而不越。于稽其类,其衰世之意邪?

夫《易》,彰往而察来,而微显阐幽,开而当名,辨物正言断辞,则备矣。其称名也小,其取类也大。其旨远,其辞文,其言曲而中,其事肆而隐。因贰以济民行,以明失得之报。

译文 孔子说:“乾坤两卦,大概是进入《易经》的门户吧!”“乾”指阳性的物,“坤”指阴性的物。阴与阳相互配合,从而产生阳刚阴柔交错的形象,以现出天地间的一切造化,以神明之德相沟通。卦象的名称虽然繁杂,却不超越天地之道。然而考察卦的具体类型,其中所说的大概是殷末周初衰败时代的现象吧!

《易经》的主旨,在于通过显现过去的事而察知未来的趋势,使细微显著,将隐秘阐明。扩大来说,就是恰当的给事物命名,并将事物辩明类别,至于说用准确的言辞对事物的变化作出判断那就更是非常完备了。所用的名称虽然微小,但象征的事物类别却十分广大,旨意也很深远,文辞也很典雅,其中的言论委婉曲折却无不中肯恰当,叙事直截了当却隐藏深意,依据吉凶的道理来***民众行动,从而显明失与得是相互依存的,吉凶祸福各有报应。

(七)

《易》之兴也,其于中古乎?作《易》者,其有忧患乎?是故《履》,德之基也,《谦》,德之柄也,《复》,德之本也,《恒》,德之固也,《损》,德之修也,《益》,德之裕也,《困》,德之辨也,《井》,德之地也,《巽》,德之制也。《履》,和而至。《谦》,尊而光,《复》,小而辨于物,《恒》,杂而不厌,《损》,先难而后易,《益》,长裕而不设,《困》,穷而通,《井》,居其所而迁,《巽》,称而隐。《履》以和行,《谦》以制礼,《复》以自知,《恒》以一德,《损》以远害,《益》以兴利,《困》以寡怨,《井》以辨义,《巽》以行权。

译文 《易经》兴盛流行起来,也许是在中古殷代的末期吧!注解《易经》的圣人们,也许是有忧虑患难意识的人吧?所以,《易经》有这样的象征:履卦尊礼而行,是德行的基础;谦卦勤劳谦逊,是德行的把柄;复卦教导返归本性,是德行的根本;恒卦教导恒的坚固,是使德行稳固;损卦教导克制欲望,是修养德行,是如何辩明德行;井卦教导人们要有标准,是德行流布天下。“履”是礼节,可在祥和中三室两厅极致。“谦”是谦逊,让人尊敬而品格光辉。“复”,虽然势力微小却能明辨事物;“恒”是在杂乱的环境仍能专心一致而不心生烦厌。“损”先碰到困难会受点挫折,但是经过自己的德行,今后的事也就容易应对了。“益”是不断自己的德行却不人为造作。“困”是处困境而后通达胜境。“井”是有一一定的规范却要懂得善于迁移以适应不同的变化。“巽”是要善于衡量时势,功成名就时善于隐藏自己而不居功做大。“履”,以祥和与人共同行动。“谦”,以礼节来克制自己的非念;“复”是自我反省而自知。“恒”,以始终如一的德行支持到底,“损”,受小的挫折而远离了大的祸害。“益”,以增长自己的德行。“困”,历经磨练而减少对他人的抱怨。“井”,以风范而使人明辨道义。“翼”,因地制宜而善于权衡处置。

(八)

《易》之为书也不可远,为道也屡迁,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上下无常,刚柔相易,不可为典要,唯变所适。其出入以度外内,使知惧。又明于忧患与故。无有师保,如临父母。初率其辞而揆其方,既有典常。苟非其人,道不虚行。

译文 《易经》是与人类密切相关不可疏远的一部书,它阐述的法则要灵活运用。《周易》之道是变动而不固定,在六爻产周流,或上或下没有常规,阳刚阴柔相互变化。不能拘泥于固定的法式,只有适应不同的变化,才能发挥它的功能。《易经》教导人们出入进退要有节度,对内对外要知道谨慎畏惧,又要明察忧患的事实因,没有什么人能保护你,你只有象面对父母那样恭敬谨慎。学易者,开放要依据卦辞爻辞来推断事物的变化的方向,往后就能发现事物的变化是有一定的规律可循的。不过《易经》之道也因人而异,并非***都能领会,***如不是那个人,易之道也不会凭空起用的。

(九)

《易》之为书也,原始要终,以为质也。六爻相杂,唯其时物也。其初难知,其上易知,本末也。初辞拟之,卒成之终。若夫杂物撰德,辩是与非,则非其中爻不备。噫!亦要存亡吉凶,则居可知矣。知者观其彖辞,则思过半矣。二与四同功而异位,其善不同;二多誉,四多惧,近也。柔之为道,不利远者;其要无咎。其用柔中也。三与五同功而异位,三多凶,五多功,贵贱之等也。其柔危,其刚胜耶?

译文 《易经》这本书的目的,是由始知终,明因识果,以了解事物的本质。六爻的变动错综复杂,只有把它们放到一定的时间和空间里才能了解把握。卜卦时,开初卜出来的一个爻的含义是难于了解的,等到六爻都出来了,那么最上爻的意义就很容易知道了。这是因为初爻是事物变化的根本,上爻是事物发展的末端。初爻的文辞是比喻事物的开始,由上而下,最后到上爻,表明事物已发展到极终。天有不测风云,中间的二、三、四、五爻就不可能具备这样的功能了。唉!也许存亡吉凶的趋势,即使是居住在家也是可以知道的吧!一个真有智慧的人,只要看一看卦的爻辞上说些什么,那么多半就能了解整个变化的情形了。一般说,“二”与“四”爻都是阴位,作用功能相同但位置不同,因而境遇也就各不相同,二爻通常多赞美,四爻则多恐惧。为什么会这样呢?原因是“二爻”在下卦的中央,远离“五”君位,牵制较少,容易见效,所以多赞美。而“四”爻接近“五”爻君位,容易冒犯得咎,必然经常处在恐惧中。阴柔的本性,不利于攻击远处的事物,主要的功用在于避免灾祸,其运用的原则是柔顺中庸。三爻与五爻都是阳爻,同样的功用都处于不同的位置。通常情况下,三爻多凶险,五爻多功绩,因为“三爻”在下卦顶端,刚强过度,又处于臣下的地位,所以多凶险;“五”在上卦中央的君位,刚毅中庸,又居君王的地位,所以多功绩,这完全是因为各自所处的地位有贵贱等级的不同。不过,柔弱就一危险,刚强就一定殊胜吗?

(十)

《易》之为书也,广大悉备。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两之,故六。六者非它也,三材之道也。道有变动,故曰爻;爻有等,故曰物;物相杂,故曰文;文不当,故吉凶生焉。

? 译文 《易经》这部书,内容广大,无不悉备,有天道在里头,有人道在里头,有地道在里头。卦有三画,象征天、地、人三才,再将两个三画的卦重叠成六画卦,所以有六爻。卦六画并非另有含义,只是以此来代表天、地、人三才的变动。各道两两交互而有变动,所以叫“爻”,爻就是交的意思。爻有上下不同的等级,用来象征等级地位不同的东西,所以叫做“物”。万物相互杂处,陈列在天地之间,犹如错综复杂的文***,所以叫做“文”。万物各有各的地位等级,各有各的变化规律,呈现在天地间的文***之象有恰当与不恰当,所以就产生了吉与凶。

(十一)

《易》之兴也,其当殷之末世,周之盛德耶?当文王与纣之事耶?是故其辞危。危者使平,易者使倾。其道甚大,百物不废。惧以终始,其要无咎,此之谓《易》之道也。

译文 《易经》的兴盛,也许是殷代末期,周文王德业兴盛的时期吧!是正当周文王与殷纣王之间发生事端的时期吧!因此才在《易经》的言辞中隐含着危机。惟有有危机感的人才能使自己平安,反之,那些认为容易得到的人会使自己陷于失败。其中的道理非常广大,所有的事物无不包含。立身处世至始至终戒惧谨慎,其主要目的在求得没有过失灾祸, 这就是《易经》这部书要告诉后人的道理。

(十二)

夫乾,天下之至健也,德行恒易以知险。夫坤,天下之至顺也,德行恒简以知阻。能说诸心,能研诸侯之虑,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者。是故变化云为,吉事有祥。象事知器,占事知来。天地设位,圣人成能。人谋鬼谋,百姓与能。八卦以象告,爻彖以情言,刚柔杂居,而吉凶可见矣。变动以利言,吉凶以情迁。

译文 所谓乾亦即天的功能是天下最刚健的,其德行恒常容易却知道艰险所在。所谓坤亦即地的功能是天下最柔顺的,其德行恒常简易却明白阻碍所在。《易经》的道理能使人口服心服,能知道其他人的心里想的是什么,能断定天下事物发展的吉凶,能成就天下伟大的事业。所以在天地间的一切变化及人的言行举动中,吉事就会有吉祥之兆,由事物表现出兵各种现象就能知道事态的结局,占断事情就可以知道未来。天地设定了地位,圣人们成就天下事业,人用智慧谋划,天道于无形,百姓不知却能参与其中成其大功。八卦用象征的方式来告知,爻辞%辞以真相来明言,阳刚阴柔杂居于六位之中而吉凶就显现出来了。各卦由变动说明利害,是吉是凶随着时空不同而变迁。所以喜爱与厌恶相攻就产生了吉凶,远近取舍不同就产生了后悔与烦忧,真真******相互感应就产生了利下害。

是故爱恶相攻而吉凶生,远近相取而悔吝生,情伪相感而利害生。凡《易》之情,近而不相得则凶,或害之,悔且吝。将叛者其辞惭,中心疑者其辞枝,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诬善之人其辞游,失其守者其辞屈。

译文 大体上说,《易经》所提示的人生真相是,相互靠近却又不能和睦相处那就会有凶险,有时不会相互伤害对方,其结果必然后悔与羞辱。“爻辞”的表达依各爻说的变化而变化,犹如人的言语随情意的变化而有所不同。将要背叛你的人,他所说的话有惭愧的含意,心中有疑虑的人所说的话杂乱枝蔓,有修养的人所说的话很少。性子急躁的人所说的话就多,诬陷好人的人所说的话游移不定,了自己操守的人说话含混不清不能直截了当。

同治元年十月初十日,曾国藩在灯下阅读了王夫之的《张子〈正蒙〉注》,对“ 尽性知命 ”略有所领悟,于是把心得领悟写在日记中:

盖尽其所可知者于己,性也;听其不可知者于天,命也。《易·系辞》“尺蠖之屈”八句,尽性也;“过此以往”四句,知命也。

曾国藩认为,尽自己的努力获得所知,这就是性;将自己所不知者听其于天,这就是命。

《易·系辞》中有这么几句话:“ 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 ”,这八句,说的是尽性。

即:龙蛇之类,严冬酷寒的时候在土洞里冬眠,以保全它们的躯体。专精地研究精粹微妙的义理,到达神而化之的境界,则从心所欲,而不逾矩,也就可以学以致用了。利用易学所显示的道理,而安洽其身,则可以随遇而安,怡然自得,心广体胖,以崇高吾人的德业。这8句话所表达的内容,是让人们尽自己的力量去努力做到。

过此以往,未之或知也。穷神知化,德之盛也 ”这4句,说的是知命,因为它的所指属不可知者。

即:如超过以上易理所显示的事情,则虽圣人,也不会知道的。至于专研宇宙无穷的奥妙,了解万事万物变化的原理,而默然和而化之,这是圣人道德功夫的极崇高了。

曾国藩通过《易经》中所说的“ 尽性知命 ”悟出了人生的道理:农民种田,勤劳者丰收,懒惰者歉收,这就是性。这是人所能知的,应当尽性,即努力依靠勤劳去获得丰收。但是,若遇到长久的干旱,则无论勤与懒,都会歉收,这就是命。

真正尽性知命的人,往往内心强大,尽人事而听天命,只管耕耘,莫问收获。就如圣贤荀子在《荣辱篇》中所写: 自知者不怨人,知命者不怨天;怨人者穷,怨天者无志

曾国藩就是悟透了“尽性知命”的道理,于是他说: 君子但尽人事,不计天命,而天命即在人事之中。

即:人在做天在看,努力和好运之间存在着某种必然关系,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好运气也是来自于不懈努力。

于是,做人做事,他遵循这样的原则:关爱别人,管理他人,以礼待人,都是以诚相待,这是应当所为的,属于尽性,这样做了也会有好的回报。

但是,我们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关爱别人,但别人不跟你亲近;帮助他人,但他人不接受;你以礼待人,但别人不以礼待你。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则就是属于命了。

于是,在咸丰九年12月11日的日记中,曾国藩写道: 思考天下所有的事情,如果总是想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么最终只会感觉失望。佛家所说的“因果报应”一说,不可完全相信。

因为曾国藩深知在自己“尽性”之外,还有不可控的因素——“天命”。

所以说,我们做人做事不可盲目“尽性”,还需要用智慧去“知命”。一个懂得“知命”的人,必然可以顺势而为,事半功倍。

就如曾国藩在日记中所写:圣人之所以伟大,在于他们在人事上尽力而为,于命上又尽力去知。尽性还是属于平常的学问,至于知命,则进入高深的道理了。在尽***上做到了十分,效果或有、或没有,圣人则于此处之淡然。至于尽性之事要尽百倍之力去做,而属于知命的事则处之淡然,这就接近于悟道了。

总而言之,曾国藩对于“尽性而知命”理解可以用七个字来总结——“尽人事而听天命”。其实,这也是他身处乱世,遇事宠辱不惊,练就强大内心的秘诀之一。

《中庸》第一章便是: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即:人的自然禀赋叫做“天性”,遵循本性就叫做“道”,修养品德,使自己的行为符合“道”的原则,影响和同化民众就叫作“教”。

可见,老天把自然秉性给予了人类,为人类所用,我们便称之为“人性”。从“天性”到“人性”,需要我们努力作为,与人性的劣根性作斗争,尽性到了极点,便可“天人合一”。

如中庸中所说: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

尽性、努力的人,才能真正悟透天地之道。比如说,人性弱点中有傲慢、懒惰、贪婪、愤怒、虚伪、嫉妒等等,我们就努力克己修身,力求自身谦虚、勤奋、慷慨、耐心、真诚、宽容,这便是“尽性”!

当我们努力到感动他人、感动世界,甚至是感动自己的时候,便可谓是真正“尽性”了;至于最终结果如何,我们也就只能泰然处之,听天由命了。

就如曾国藩家书中所写: 人之处于患难,只有一个处置。尽人谋之后,却须泰然处之

所以说,真正内心强大的人,都懂得“尽人事而听天命”。当我们真正悟透了“性命”二字,也就可以领悟了人生真谛——成大事者,人力居其三,天命居其七。朋友们,您是怎么看待“性命”二字呢?欢迎在下方留言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