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_以言啥意思

tamoadmin 成语实例 2024-07-03 0
  1. 求《庄子》和《史记》的散文艺术风格比较,简要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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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训练# 导语《天下》的主旨既是《庄子》一书的导言,又是中国最早的哲学史学史。下面是 无 分享的《庄子》:天下原文译文。欢迎阅读参考!

《天下》

 题解

以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_以言啥意思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天下》以篇首二字名篇。“天下”指中国的社会。《天下》的主旨既是《庄子》一书的导言,又是中国最早的哲学史学史。

 在“天下之治方木者多矣”段中,提出学术问题有道术和方术之分。道术是普遍的学问,只有天人、圣人、神人、至人才能掌握它。学术则是具体的各家各派的学问,这种学问都是各执一偏的片面的学问。在“其明而有数度者”段中,阐述了庄子对儒家学派的看法,认为儒家主要是明传《诗》、《书》、《礼》、《易》、《春秋》的。在“不侈于后世”段中,说明了墨子、禽滑厘的墨家学派的学说。对墨家的非乐、节用、兼爱、节葬以及后期墨者的墨辩都作了充分的肯定和赞同。因为墨家的这些思想与庄子的轻物思想有一致之处。在“不受世俗牵累”段中,介绍了宋钘、尹文的不累于俗、不饰于物、不苟于人、不忮于众的白心的观点。在“公而不党”段中,着重介绍了彭蒙、田骈、慎到的思想。在“以本为精”段中,介绍了关尹、老聃的思想。充分地肯定了他们的道的观点和谦下的处世态度,称他们是古之博大***。在“惠施多方”段中,叙述了“历物十事”和名家的二十一事的命题,反对了名家的诡辩。庄子在书中虽然也吸收了一些诸如方生方死的对立转化观点,但总体上他是与惠施的观点相反的。

原文

 天下之治方术者多矣,皆以其有为不可加矣!古之所谓道术者,果恶乎在?曰:“无乎不在。”曰:神何由降?明何由出?""圣有所生,王有所成,皆原于一。"不离于宗,谓之天人;不离于精,谓之神人;不离于真,谓之至人。以天为宗,以德为本,以道为门,兆于变化,谓之圣人;以仁为恩,以义为理,以礼为行,以乐为和,熏然慈仁,谓之君子;以法为分,以名为表,以参为验,以稽为决,其数一二三四是也,百官以此相齿;以事为常,以衣食为主,蕃息畜藏,老弱孤寡为意,皆有以养,民之理也。古之人其备乎!配神明,醇天地,育万物,和天下,泽及百姓,明于本数,系于末度,六通四辟,小大精粗,其运无乎不在。其明而在数度者,旧法、世传之史尚多有之;其在于《诗》、《书》、《礼》、《乐》者,邹鲁之士、缙绅先生多能明之。《诗》以道志,《书》以道事,《礼》以道行,《乐》以道和,《易》以道阴阳,《春秋》以道名分。其数散于天下而设于中国者,百家之学时或称而道之。

 天下大乱,贤圣不明,道德不一。天下多得一察焉以自好。譬如耳目鼻口,皆有所明,不能相通。犹百家众技也,皆有所长,时有所用。虽然,不该不遍,一曲之士也。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察古人之全。寡能备于天地之美,称神明之容。是故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欲焉以自为方。悲夫!百家往而不反,必不合矣!后世之学者,不幸不见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道术将为天下裂。

 不侈于后世,不靡于万物,不晖于数度,以绳墨自矫,而备世之急。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墨翟、禽滑厘闻其风而说之。为之大过,已之大顺。作为《非乐》,命之曰《节用》。生不歌,死无服。墨子泛爱兼利而非斗,其道不怒。又好学而博,不异,不与先王同,毁古之礼乐。黄帝有《咸池》,尧有《大章》,舜有《大韶》,禹有《大夏》,汤有《大濩》,文王有辟雍之乐,武王、周公作《武》。古之丧礼,贵贱有仪,上下有等。天子棺椁七重,诸侯五重,大夫三重,士再重。今墨子独生不歌,死不服,桐棺三寸而无椁,以为法式。以此教人,恐不爱人;以此自行,固不爱己。未败墨子道。虽然,歌而非歌,哭而非哭,乐而非乐,是果类乎?其生也勤,其死也薄,其道大闇觳。使人忧,使人悲,其行难为也。恐其不可以为圣人之道,反天下之心。天下不堪。墨子虽独能任,奈天下何!离于天下,其去王也远矣!墨子称道曰:“昔禹之湮洪水,决江河而通四夷***也。名山三百,支川三千,小者无数。禹亲自操橐耜而九杂天下之川。腓无胈,胫无毛,沐甚雨,栉疾风,置万国。禹大圣也,而形劳天下也如此。”使后世之墨者,多以裘褐为衣,以屐蹻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曰:“不能如此,非禹之道也,不足谓墨。”相里勤之***,五侯之徒,南方之墨者若获、已齿、邓陵子之属,俱诵《墨经》,而倍谲不同,相谓别墨。以坚白同异之辩相訾,以奇偶不仵之辞相应,以巨子为圣人。皆愿为之尸,冀得为其后世,至今不决。墨翟、禽滑厘之意则是,其行则非也。将使后世之墨者,必以自苦腓无胈、胫无***进而已矣。乱之上也,治之下也。虽然,墨子真天下之好也,将求之不得也,虽枯槁不舍也,才士也夫!

 不累于俗,不饰于物,不苟于人,不忮于众,愿天下之安宁以活民命,人我之养,毕足而止,以此白心。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宋銒、尹文闻其风而悦之。作为华山之冠以自表,接万物以别宥为始。语心之容,命之曰“心之行”。以聏合欢,以调海内。请欲置之以为主。见侮不辱,救民之斗,禁攻寝兵,救世之战。以此周行天下,上说下教。虽天下不取,强聒而不舍者也。故曰:上下见厌而强见也。虽然,其为人太多,其自为太少,曰:“请欲固置五升之饭足矣。”先生恐不得饱,***虽饥,不忘天下,日夜不休。曰:“我必得活哉!”图傲乎救世之士哉!曰:“君子不为苛察,不以身***物。”以为无益于天下者,明之不如己也。以禁攻寝兵为外,以情欲寡浅为内。其小大精粗,其行适至是而止。

 公而不党,易而无私,决然无主,趣物而不两,不顾于虑,不谋于知,于物无择,与之俱往。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彭蒙、田骈、慎到闻其风而悦之。齐万物以为首,曰:"天能覆之而不能载之,地能载之而不能覆之,大道能包之而不能辩之。"知万物皆有所可,有所不可。故曰:"选则不遍,教则不至,道则无遗者矣。"是故慎到弃知去己,而缘不得已。泠汰于物,以为道理。曰:"知不知,将薄知而后邻伤之者也。"奚髁无任,而笑天下之尚贤也;纵脱无行,而非天下之大圣;椎拍輐断,与物宛转;舍是与非,苟可以免。不师知虑,不知前后,魏然而已矣。推而后行,曳而后往。若飘风之还,若羽之旋,若磨石之隧,全而无非,动静无过,未尝有罪。是何故?夫无知之物,无建己之患,无用知之累,动静不离于理,是以终身无誉。故曰:“至于若无知之物而已,无用贤圣。夫块不失道。”豪桀相与笑之曰:“慎到之道,非生人之行,而至死人之理。”适得怪焉。田骈亦然,学于彭蒙,得不教焉。彭蒙之师曰:“古之道人,至于莫之是、莫之非而已矣。其风囗窢然,恶可而言。”常反人,不见观,而不免于魭断。其所谓道非道,而所言之韪不免于非。彭蒙、田骈、慎到不知道。虽然,概乎皆尝有闻者也。

 以本为精,以物为粗,以有积为不足,澹然独与神明居。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关尹、老聃闻其风而悦之。建之以常无有,主之以太一。以濡弱谦下为表,以空虚不毁万物为实。关尹曰:“在己无居,形物自著。”其动若水,其静若镜,其应若响。芴乎若亡,寂乎若清。同焉者和,得焉者失。未尝先人而常随人。老聃曰:“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知其白,守其辱,为天下谷。”人皆取先,己独取后。曰:“受天下之垢”。人皆取实,己独取虚。“无藏也故有余”。岿然而有余。其行身也,徐而不费,无为也而笑巧。人皆求福,己独曲全。曰:“苟免于咎”。以深为根,以约为纪。曰:“坚则毁矣,锐则挫矣”。常宽容于物,不削于人。虽未至于极,关尹、老聃乎,古之博大***哉!

 寂漠无形,变化无常,死与?生与?天地并与?神明往与?芒乎何之?忽乎何适?万物毕罗,莫足以归。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庄周闻其风而悦之。以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时恣纵而不傥,不奇见之也。以天下为沈浊,不可与庄语。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不谴是非,以与世俗处。其书虽环玮,而连犿无伤也。其辞虽参差,而諔诡可观。彼其充实,不可以已。上与造物者游,而下与外死生、无终始者为友。其于本也,弘大而辟,深闳而肆;其于宗也,可谓稠适而上遂矣。虽然,其应于化而解于物也,其理不竭,其来不蜕,芒乎昧乎,未之尽者。

 惠施多方,其书五车,其道舛驳,其言也不中。历物之意,曰:“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无厚,不可积也,其大千里。天与地卑,山与泽平。日方中方睨,物方生方死。大同而与小同异,此之谓‘小同异’;万物毕同毕异,此之谓‘大同异’。南方无穷而有穷。今日适越而昔来。连环可解也。我知天之中央,燕之北、越之南是也。泛爱万物,天地一体也。”惠施以此为大,观于天下而晓辩者,天下之辩者相与乐之。卵有毛。鸡有三足。郢有天下。犬可以为羊。马有卵。丁子有尾。火不热。山出口。轮不蹍地。目不见。指不至,至不绝。龟长于蛇。矩不方,规不可以为圆。凿不围枘。飞鸟之景未尝动也。镞矢之疾,而有不行、不止之时。狗非犬。黄马骊牛三。白狗黑。孤驹未尝有母。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辩者以此与惠施相应,终身无穷。桓团、公孙龙辩者之徒,饰人之心,易人之意,能胜人之口,不能服人之心,辩者之囿也。惠施日以其知与之辩,特与天下之辩者为怪,此其柢也。然惠施之口谈,自以为最贤,曰:“天地其壮乎,施存雄而无术。”南方有倚人焉,曰黄缭,问天地所以不坠不陷,风雨雷霆之故。惠施不辞而应,不虑而对,遍为万物说。说而不休,多而无已,犹以为寡,益之以怪,以反人为实,而欲以胜人为名,是以与众不适也。弱于德,强于物,其涂袄矣。由天地之道观惠施之能,其犹一蚊一虻之劳者也。其于物也何庸!夫充一尚可,曰愈贵,道几矣!惠施不能以此自宁,散于万物而不厌,卒以善辩为名。惜乎!惠施之才,骀荡而不得,逐万物而不反,是穷响以声,形与影竞走也,悲夫!

译文

 天下搞学术的人很多,都认为自己的学问达到了顶峰。古代所谓的道述,究意在哪里?回答说:“无所不在。”问:“神由何而降?明从何而生?”回答说:“神圣自有其由来,王业自有其成因,都渊源于一。”

 不离根本,称为天人。不离精纯,称为神人。不离本真,称为至人。以天为宰,以德为根本,以道为门径,能够预示变化,称为圣人。以仁布施恩惠,以义作为道理,以礼规范行为,以乐调和性情,温和慈爱,称为君子。以法律为尺度,以名号为标志,以比较为验证,以考核来判断,等级之数像一二三四那样明白,百官以此为序列,以职事为常务,以衣食为主旨,生产储藏,关心老弱孤寡,使其皆有所意养,这是养民的常理。

 古代的圣人是很完备的啊!合于神明,效法自然,养育万物,泽及百姓,以天道为根本,以法度为末节,***通达而四时顺畅,无论小大精粗,其作用无所不在。古时候的道术和法规制度,很多还保存在传世的史书中。保存《诗》《书》《礼》《乐》中的,邹鲁一带的学者和缙绅先生们大都知晓。《诗》用来表达志,《书》用来记载事情,《礼》用来规范行为。《乐》用来调和,《易》用来说明阴阳,《春秋》用来正名分。其散布于天下百设立于中国的,百家之学还常常引用它。

 天下大乱,贤王不显,道德分岐,天下人多各得一孔之见而自我欣赏。譬如耳目鼻口,它们各有其功能,但却不能互相通用。犹如百家众技,各有所长,时有所用。虽然如此,但不完备和全面,都是孤陋寡闻的人。割裂天地的完美,离析万物之理,把古人完美的道德弄得支离破碎,很少能具备天地的完美,相称于神明之容。所以,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抑郁而不发挥,天下的人各尽所欲而自为方术。可悲啊!百家各行其道而不回头,必定不能相合。后世的学者,不幸不能见到天地的纯真和古人的全貌,道术将被天下所割裂!

 不以奢侈影响后世,不糜费万物,不炫耀礼法,用规矩自我勉励,以应付社会的危难,这是古代道术的内涵之一。墨翟、禽滑厘对这种道术很喜欢,但他们实行得太过分,局限性太大。提倡非乐,主张节用,生不作乐,死不眼丧。墨子倡导博爱兼利而反对战争,主张和睦相处;又好学而渊博,不立异,不与先王相同,毁弃古代的礼乐。

 黄帝有《大韶》之乐,尧有《大章》之乐,禹有《大夏》之乐,汤有《大蓡》之乐,文王有《辟雍》武王、周公作《武》乐。古代的丧礼,贵贱有仪法,上下有等级,天子的棺椁七层,诸候五层,大夫三层,士两层。现在墨子独自主张生不歌乐,死不服丧,只用3寸厚的桐木棺而没有椁,作为标准。以此来教导人,恐怕不是爱人之道;自己去实行,实在是不爱惜自己。墨子的学说尽管是成立的,然而应该歌唱而不歌唱,应该哭泣而不哭泣,应该作乐而不作乐,这合乎人情常理吗?生前辛勤劳苦,实行起来简单薄葬,这种主张太苛刻了。使人忧劳,使人悲苦,实行起来是很困难的,恐怕不能够成为圣人之道,违反了天下人的心愿,天下人是不堪忍受的。墨子虽然独自能够做到,但对天下的人却无可奈何!背离了天下的人,也就远离了王道。

 墨子称道说:“从前禹治理洪水,疏异江河而沟通四夷***,大川300,支流3000,小河无数。禹亲自持筐操铲劳作,汇合天下的河川,辛苦得连腿上的汗毛都磨光了,风里来雨里去,终于安定了天下。禹是大圣人,为了天下还如此劳苦。”从而使后世的墨者,多用兽皮粗布为衣,穿着木屐草鞋,白天黑夜都不休息,以自苦为准则,并说:“不能这样,就不是禹之道,不足以称为墨者。”

 墨翟、禽滑厘的用意是很好的,具体做法却太过分。这将使后世的墨者,以极端劳苦的方式互相竞进。这种做法乱国有余,治国不足。尽管如此,墨子还是真心爱天下的,这样的人实在是难以求得,即使辛苦得形容枯槁也不舍弃自己的主张,真是有才之士啊!

 不为世俗牵累,不用外物矫饰,不苛求于人,不与众人发生矛盾,希望天下安宁使人民活命,生活上以饱暖为满足,以此来表白心愿,这是古代道术的内涵之一。宋鈃、尹文对这种道术很喜欢,制作了形状像华山一样的帽子以表示上下均平主张,应接万物以不带偏见为先;谈论内心的思维,称之为心理活动,以柔和的态度投合别人的喜欢,以调和天下,希望树立上述主张作为行动的主导思想。受到欺侮不以为耻辱,调解人民的争斗,禁止攻伐平息干戈,将天下从战火中拯救出来。用这种主张周行天下,但他们仍然不停地对劝说,所以说人们都讨厌而他们还是硬要宣扬自己的主张。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替别人考虑得太多,为自己打算得太少,说:“我们只想要5升米的饭就够了。”不仅先生们吃不饱,***们也常常处在饥饿之中,但他们仍然不忘天下,日夜不休,说:“君子不苛刻计较,不使自身被外物所利用。”认为对天下没有益处的,与其提示它不如禁止它。以禁攻息兵为外在活动,以清心寡欲为内在修养,无论从大的方面说还是从细微的方面说,他们的所为也就到些为止了。

 公正而不阿党,平易而无偏私,排除主观的先入之见,随物变化而不三心二意,没有顾虑,不求智谋,对万物毫无选择地随顺,和它一起变化,这是古代道术的内涵之一。彭蒙、田骈、慎到对这种道术很喜欢,以齐同万物为首要,说:“天能覆盖万物却不能承载,地能承载万物却不能覆盖,大道能包容万物却不能分辨。”知道万物都有所能,有所不能,所以说:“选择则不普遍,教导则有所不及,大道则无所遗漏。”

 所以慎到抛弃智慧去除己见而随任于不得已,听任于物作为道理,他说:“强求知其所不知,就会为知所迫而受到损伤。”随便任用人,而讥笑天下推崇贤人;放任不羁不拘形迹,而非议天下的大圣。刑罚之轻重,随着事态的发展而相应地变化,抛弃了是非,才可以免于刑罚。不依赖智巧谋虑,不瞻前顾后,巍然独立。推动而往前走,拖拉而向后退,像飘风的往返,像羽毛的飞旋,像磨石的转动,完美而无错,动静适度而无过失,未曾有罪。这是什么原因,没有知觉的东西,就不会有标榜自己的忧患,不会有运用智谋的牵累,动静合于自然之理,所以终生不会受到毁誉。所以说:“达到像没有知觉的东西就行了,不需要圣贤,土块不会失于道。”豪杰们相互嘲笑他说:“慎到的道对活人没有用而只适用于死人,实在怪异。”

 田骈也是这样,受学于彭蒙,得到不言之教。彭蒙的老师说:“古时候得道的人,达到了无所谓是非的境界。他们的道术像风吹过一样迅速,怎么能够用语言表达出来呢?”常常违反人意,不受人们所尊敬,仍不免于随物变化。他们所说的道并不是直正的道。然而,他们都还大概地听闻过一点道。

 以无形无为的道为精微,以有形有为的物为粗鄙,以积蓄为不足,恬谈地独自与神明共处,这是古代道术的内涵之一。关尹、老聃对这种道术很喜欢,主张建立在常无与常有的基础上,以太一为核心,以柔弱谦下为外表,以空虚不毁伤万物为实质。

 关尹说:“自己不存私意,有形之物各自彰显。动如流水,静如平镜,反应如回响。忽然如无有,寂静如清虚。相同则和谐,有得则有失。未曾争先而常常随顺别人。”

 老聃说:“知道雄强,持守雌柔,愿成为天下的沟壑;知道明亮,持守暗昧,愿成为天下的山谷。”***都争先,独自甘愿居后,说承受天下的垢辱;***都务实,独自甘愿守虚,不使敛藏所以有余,多如高山堆积。他立身行事,从容不迫,无为而嘲笑机巧;***都求福,独自甘愿委曲求全,说姑且免于受罪。以深藏为根本,以俭约为纲纪,说坚硬的易于毁坏,锐利的易于挫折。常常宽容待物,从不侵削别人,可以说达到了顶点。

 关尹、老聃啊!真是古代的博大***!

 寂寞无形,变化无常,死死生生,与天地并存,与神明同往!茫然何往,忽然何去,包罗万物,不知归属,这是古代道术的内涵之一。庄子对这种道术很喜欢,以虚远不可捉模的理论,广大不可测度的言论,不着边际的言辞,放纵而不拘执,不持一端之见。认为天下沉浊,不能讲庄重的话,以危言肆意推衍,以重言体现真实,以寓言阐发道理。独自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傲视万物,不拘泥于是非,与世俗相处。他的书虽然奇伟却宛转随和,言辞虽然变化多端却奇异可观。他内心充实而思想奔放,上与造物者同游,下与忘却死生不分终始的人为友。他论述道的根本,博大而通达,深广而畅达;他论述道的宗旨,和谐妥贴而上达天意。然而,他对于事物变化的反应和解释,没有止境,不离于道,茫然暗昧,未能穷尽。

 惠施的学问广博,他的书多达五车,道术杂乱无章,言辞多有不当。他分析事物之一,说:“大到极点而没有边际的,称为‘大一’;小到极点而没有内核的,称为‘小一’。没有厚度,不可累积,但能扩大到千里。天和地一样低,山和泽一样平。太阳刚刚正中的时候就偏斜,万物刚刚生出就向死亡转化。大同和小同相差异,这叫‘小同异’;万物完全相同也完全相异,这叫‘大同异’。南方既没有穷尽也有穷尽,今天到越国去而昨天已来到。连环可以解开。我所知的天下的中央,在燕国之北越国之南。泛爱万物,天地合为一体。”

 惠施认为这些是大道理,炫耀于天下而引导辩士,天下的辩士也乐于和他辩论。鸡蛋有毛;鸡有三只脚;郢都包有天下;犬可以变为羊;马有卵;青蛙有尾巴;火不热;山有口;车轮不着地;眼睛看不见东西;物指的概念不相称,相称也没有止境;龟比蛇长;矩不方,规划出的不圆;凿孔不能围住榫头;飞鸟的影子未曾移动;疾飞的箭头有不走也有不停的时候;狗不是犬;黄马、骊牛是三个;白狗是黑的;孤驹不曾有母;一尺长的木棍,每天截掉一半,永远也截不完。辩士们用这些辩题与惠施相辩论,终身无穷。

 桓团、公孙龙这些好辩之徒,迷惑人心,改变人意,能够用口舌战胜人,却不能服人之心,这是辩者的局限。惠旆每天靠他的智慧与人辩论,专门和天下的辩士一起制造怪异之说,这就是他们的根本。

 然而惠施口若悬河,自认为最能干,说天地果真就伟大吗!惠施有雄心而没有道术。南方有个名叫黄缭的怪异之人,问天地为什么不坠不陷,风雨雷霆是怎么回事。惠施毫不推辞地接受提问,不加思索地应对,广泛解说天地万物,滔滔不绝,没完没了,还嫌说得太少,又增加了一些怪异的说法。把违反人之常情的事说成是真实的,想通过辩赢别人而获取名声,所以与众不合。轻视道德修养,努力追逐外物,他走的是歪门邪道。从天地之道来看惠施的才能,他就像一只蚊虫那样徒劳。对于万物有什么用处!做为一家之说还可以,如果能进一步奠崇大道,那就差不多了!惠施不安于道,分散心思于万物而乐上不疲,终于以善辩出名。可惜啊!惠施的才能,放荡而不行于正道,追逐万物而不知回头,这就像用声音去追逐回响,用形体和影子况走一样。可悲啊!

求《庄子》和《史记》的散文艺术风格比较,简要叙述。

“寓言”“重言”是叙述描写,“卮言”是议论。

1、寓言

为大众所熟知的寓言有两大要素:“一是故事性,二是寄托性。”寓言本身并非通过逻辑思维方式来判断推理,而是通过诉诸形象、故事来阐明释义道理。寓言是“三言”中所占比例最大、庄子用力最勤、取得成就最高、对后世影响最大的一“言”。

2、 重言

汉字的博大精深便在于,相同的字形有着不同的字义,重言(重叠的重)与重言(尊重的重)虽字面相同,意思却毫无关联。对二者我们要分别进行论述。重言在现代语文的修辞手法中,念作为重叠的“重”,指两个相同的汉字重叠在一起组成一个词。从字数上来说,也称为“叠字”。

3、卮言

在《庄子》的研究过程中,历代学者对“三言”中卮言的理解分歧最多,评价也最难统一。

庄子以“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对卮言进行直接的描述,旨在强调卮言如日出一样强大的力量,明确指出“非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孰得其久”的作用。

这便是卮言,可以随心表达、与日俱新、无有成见的言论,与自然合乎因循无尽的变化和发展,以此持久延年,历久弥新。这也是的庄子处世原则,顺其自然,超然物外,与时俱化,独与天地精神往来。正是有了卮言的存在,庄子的“道”方能简明直接的论述,他的哲学思想才能够发挥得淋漓尽致。

扩展资料

庄子的寓言皆“无端崖之辞”,差不多完全是主观臆想的产物,突破时间和空间、自然和社会、神话和现实的种种界限,千姿百态的形象,奇幻莫测的构思和汪洋恣肆的语言,构成奇文。

所谓“以重言为真”,即虚构***托前人言行,求实寻真。庄子“以天下为沉浊,不可与庄语”。庄子的思想精深博大,在这“沉浊”之世,无法以庄重严正的文辞表达思想,只能以虚拟***托的“重言”出之。庄子笔下,“定乎内外之分,辨乎荣辱之境”的宋荣子(即战国中期思想家宋研)、“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的列子(即战国郑哲学家列御寇),已被庄子改造重塑失其本真。

庄子 “以卮言为曼衍”。庄子以形象寓理,其“卮言”含蓄隐晦,内容具有相当大的不稳定性和不确定性。“无所待而游于无穷”。对庄子“卮言”的理解历来颇多分歧,庄子主张“大道无言”“道不可言”。

“道”,是超越的无限的,“言”,是世俗的有限的。无限的世界不能用有限的言辞解释清楚。或许在庄子的心目中,本来就无意以有限的“言”说清玄妙的“道”。因此,庄子的“卮言”方给人以“意出尘外,怪生笔端”的强烈印象。

“庄子”给人以扑朔迷离捉摸不定的印象。庄子之文风,比喻奇特,联想丰富,意象变幻,文字跳跃,妙笔纵横,别具一格。所以鲁迅先生“晚周诸子之作,莫能先也”这一评判,诚为至言。

以庄子思想核心为纲,以“寓言”“重言”“卮言”三言为目,那么“庄子”就不难解读了。

追求自由的心态是以放弃对别人的偏见和欲望为前提。在三千多年前,庄子的境界是宇宙的境界,人世永无绝对自由,人会永远因的某种意识和欲望受到压抑而感到不自由。文明以探索灵魂奥秘,追求心灵的自由为尺度。

百度百科-“三言”笔法

庄子中的寓言重言卮言分别是什么意思

《庄子》开辟了散文艺术的新境界,取得了光耀千秋的辉煌成就。

《庄子》散文的构思“意出尘外”,好似天马行空,不落俗套。且倡言“以厄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用异乎寻常的艺术形式,表现遗世绝尘的思想内容。《庄子》着意拉大与现实的距离,更多地注目于寓言和神话。特别是寓言,充溢全书。

《庄子》散文的不朽艺术魅力,在很大程度上来自其中恢诡谲怪的艺术形象,这些艺术形象在《庄子》中层见叠出,令人于惊奇骇怪中获得非凡的审美享受。诸如其大无比的鲲鹏,庄周梦化的蝴蝶等。

庄子是我国文学史上一位杰出的语言艺术***,为文得心应手,意到笔随。《庄子》书中随处可见穷形尽相的描写和入木三分的刻画,行文汪洋恣肆,宽宏大量,豪放不羁,极富浪漫主义色彩。

《史记》的叙事写人都围绕“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宗旨。

《史记》的人物传记既有宏伟的画面,又有深邃的意蕴,形成了雄深雅健的风格。人物传记最终都在宏伟壮阔的画面中展开,有一系列历史上的大事穿插其间,所选择的题材多是重大的。

司马迁的人生遭遇是不幸的,他的命运是悲剧性的,《史记》也成功地塑造了一大批悲剧人物形象,使全书具有浓郁的悲剧气氛。

《史记》富有***色彩,司马迁喜欢猎奇,把许多传说故事写入人物传记中,造成了一种神秘感。《史记》的章法,句法,用词都有许多独特之处,它别出心裁,不蹈故常,摇曳回荡,跌宕有致,以其新异和多变而产生***效果。

不谴是非,以与世俗处是什么意思呀

卮言就是漏斗式的话;重言就是借重古代先贤或当世名人的话,来论证要讲的道理;言在此处而意在彼处,就叫做寓言,构成了一个异彩纷呈的寓言世界,看起来是“满纸荒唐言”,实则都成为思想的一种载体。

1、卮言

漏斗这种器物,虚空无底,多少水注进去都会漏下来。庄子用漏斗来比喻,意思是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成见,就好像从一只漏斗里漏下的水一样。只是替大自然宣泄声音,只是把大自然想要表述的东西通过他这只“漏斗”给漏下去。

2、重言

“重言”的关键是这个“重”字,这个字有两重意思,一是重量级的人物,二是重量级的语言,当然更多的时候这两者是合而为一的。

3、寓言

“寓言”的比重占得最大,所以说“寓言十九”,十篇里面有九篇是用寓言的手法写出来的。庄子笔下的河伯海若、山灵水怪、浑沌魍魉、鸱鸦狸牲,林林总总,构成了一个异彩纷呈的寓言世界,看起来是“满纸荒唐言”,实则都成为他思想的一种载体。

扩展资料

通观《庄子》全篇,“三言”并不是相对独立的。从形式上来说,寓言是借人、借物、借事所说的话,重言是借耆艾所说的话,卮言则是如酒随意挥洒之言;

从其功能来看,寓言是载道之言,重言是弘道之言,卮言是和道之言,三者分别体现了庄子释道的三个层次;从其关系上看,重言包含在寓言之中,卮言与寓言、重言相互渗透,浑融一体。

不难总结,“寓言”是文章的基本形式,“卮言”是庄子思想的具体内容,“重言”则是借以申明其学说的先贤佐证。

探讨《庄子》这部古典文献时,应当遵循着“以庄解庄”的路线,打破传统思维局限,立足整体文本和“三言”的表现形式,对博大精深的《庄子》进行具体分析。

庄子以“三言”经营其文章,使其水融,共同在中国古代文化中发挥着自己独特的作用,成为中华民族独特品格的重要支撑之一。

卮言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拘泥于是非,与世俗相处。(就是打破概念价值观)

出自战国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庄子的《庄子·杂篇·天下》,原文选段:

以天下为沈浊,不可与庄语。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不谴是非,以与世俗处。其书虽环玮,而连_无伤也。其辞虽参差,而_诡可观。

译文:

认为天下人沉湎于物欲而不知觉醒,不能讲庄重的与之讲话,以自然随意的话来推衍,借重先哲时贤之言来使人相信,以寄寓之言拓展胸臆与思想。独自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傲视万物。不拘泥于是非,与世俗相处。他的书虽然奇伟却宛转连缀无伤宏旨,言辞虽然变化多端却奇异引人入胜。

全篇分七段,是记录先秦诸子百家历史渊源,来龙去脉。评价主要思想,并且加以批评的总结性的论文。作者为战国时期晚期的庄子后学。

扩展资料

《天下》以篇首二字名篇。“天下”指中国的社会。《天下》的主旨既是《庄子》一书的导言,又是中国最早的哲学史学史。提出学术问题有道术和方术之分。

道术是普遍的学问,只有天人、圣人、神人、至人才能掌握它。方术则是具体的各家各派的学问,这种学问都是各执一偏的片面的学问。阐述了庄子对儒家学派的看法,认为儒家主要是明传《诗》、《书》、《礼》、《易》、《春秋》的。

庄子在书中虽然也吸收了一些诸如方生方死的对立转化观点,但总体上他是与惠施的观点相反的。主张“无为”,放弃一切妄为。认为一切事物的本质虽然有着千差万别的特点,但其“一”本同,安时处顺,逍遥无待,穷天理、尽道性,以至于命。

在政治上主张“无为而治”,反对一切社会制度,摈弃一切***慈、***仁,***意等大伪。

百度百科:庄子·杂篇·天下

怎样读懂庄子的《逍遥游》(一)

卮言

[拼音] zhī yán

[释义] 亦作“ 巵言 ”。自然随意之言。一说为支离破碎之言。

[详细释义] 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所谓卮言,就是一种自然无心之言。卮原为酒杯的意思,庄子不是有意识地站在某一个角度去发表什么理论,而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就像倒酒随便倒,倒出来它就随便流。

[例句] 虽 韩魏公 、 欧阳文忠公 德业,皆据***卮言,议其疏防危身为莫大罪,议其暱妓挟私,诬谤 钱氏 ,等诸秽史。

先秦诸子散文

就以庄子亲撰的内七篇之首篇《逍遥游》来说,虽然文字并不算艰深,但要真正理解其哲学意蕴却也是相当难的。为此不得不探讨一下怎样读懂的问题。 要读懂《逍遥游》,我认为首先要理解庄子后学对庄子文章特点所总结出的“三言”,即寓言、卮言、重言。寓言是指寓有深意的故事。所谓“以寓言为广”,就是指借用别的话题来拓展思路。寓言占庄子文章语言的十分之九,这是庄子文章最具感染力的地方。卮言是指充分表达事物变化的语言。“卮”本指一种酒器,满则倾,空则仰,借以喻指能随事物变化。所谓“以卮言为曼衍”,是指用充分表达事物变化的卮言来推衍事理。卮言是庄子直接对事物进行评述的语言,虽然所占份量不重,却对揭示事理奥义起着关键性的作用。重言是指重述或重复使用的语言,主要是指重述有关他人故事的寓言,也指卮言中重复使用的部分文字。重言占庄子文章语言的十分之七。所谓“以重言为真”,是指通过重述或重复的暗示和强调,隐晦曲折地揭示作者的真实用意。 “三言”在《逍遥游》中的有机结合,特别是通过重述寓言的反复强调暗示,对揭示大鹏真实寓意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大鹏本是文章的核心形象,但现在的庄学研究者一般都认为它并不是最高精神境界的象征,而只能是最高精神境界的陪衬者。其依据是大鹏的飞升仍须凭借风力,这与列子“御风而行”一样,是“犹有所待”,因而与判断最高境界的“无待”标准是不相合的。其实只要弄清庄子“三言”的写法,再用完整标准与大鹏的飞升形象认真进行比对,就不难判断以上看法是错误的。判断最高境界的完整标准是:“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辩:通‘变’),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而大鹏的飞升形象正与此标准完全相合。 先看大鹏的出场: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这则寓言主要突出大鹏之大。其中的“海运”是指海啸或海动,而海啸或海动正是大自然的正常运动,因而“海运则徙”正暗示“乘天地之正”。 下面又通过卮言重述以上寓言: 《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搏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重述寓言突出了大鹏飞行之高和飞行之远。“去以六月息”,将飞行路程极限化。不问飞行的速度,单看飞行时间之长,就可知其飞行之遥远了。如果其遥远还不足以说明“无穷”,但至少可以暗示处于无穷之中。 接下来是一则写景卮言: 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 这则寓言一般都未解透。实际上这是对大鹏飞升进程的动态描述。先是上升行程还不太高时所见的大地上的雾气和尘埃,再是仰望苍天的正色,再是进一步升高达到俯视下面也看到同样的青苍正色。无论是仰望还是俯视,都显出正色,这岂不是进一步暗示“乘天地之正”吗?而进入“正色”境地,感受到“远而无所至极”,不正是暗示已处于“无穷”的环境了吗? 再下面的卮言对于破解是否“有待”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夭阏:夭折,阻遏),而后乃今将图南。 这里通过类比论证,说明大鹏为什么必须飞升九万里才打算往南飞。作者的真实用意不在于说明一个***都能懂的常识,而在于揭示什么是有待,什么是无待。如果仅就厚积其风而负大翼这种表面现象,还可以误认为大鹏的飞升是“有待”的话,那么“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就绝不能简单地看成是“有待”了。因为大鹏这时已进入“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的状况,也就是说大鹏这时已摆脱了风的阻力而进入完全自由的境地了。既然已进入了自由的境地,那么大鹏的“培风”就不同于列子的“御风”,而相当于“御气”了。“风”是“六气”之一,再联系到前面的“搏扶摇而上”,可知大鹏的利用风力,正是“御六气之辩”的表现。从下面汤和棘的对话中所引用的第三次重述寓言,将会对此提供更多的暗示和依据。 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搏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 这里首先由鲲的其大无比着笔,再进一步突出由它变化而成的鹏也其大无比:“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完全可以称为鸟中之“至鸟”了。以这样的至鸟“搏扶摇、羊角而上”,而且是“绝云气,负青天”,岂是列子的“御风而行”可比的?再一想到所谓“六气”,一般是指阴、阳、风、雨、晦、明,而大鹏的搏风雨而上,由北冥到南冥,历时六个月之久的晦明交替,阴阳协调,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是“御六气之辩”吗?六个月的不吃不喝,中途不歇,简直可以叫做神游天地,逍遥无极,像这样的至鸟之游,难道还可以看成是列子那样的“有待”吗? 由此可见,文章正是通过“三言”的巧妙运用,特别是“重言”的反复暗示和强调,才使人充分领悟到了大鹏这个形象正是最高精神境界的象征。而这个象征性的形象又以其“无待”的理念,充分表达了庄子追求极端自由的思想。这个形象的作用,不仅在文章中将为后文所要表现的“至人”(包括许由和藐姑射之山的神人)和“至物”(包括大瓠和大樗)的象征意义提供依据,因而当处于全文中心形象的地位,而且透过文本层面,还具有更深层次的哲学寓意。由大鹏的成长变化和凌空飞行,可知最高精神境界的形成和提升是有条件的。首先是必须具备培养鲲那样的北冥大环境,才有可能使它由小鱼成长为超大型的“至鱼”。其次是必须经过由鲲“化而为鸟”的脱胎换骨的改造,才有可能最后上升为特大型的“至鸟”。再其次是必须抓住“海运”的时机,善于利用巨风的推力,并排除一切阻力和干扰,才有可能达到至高至远的目标。虽然要真正进入庄子所极力追求的那种极端自由的境界,在实际生活中只能是一种空想,但他由大鹏所提供的最高精神境界的象征形象,却为千古追求理想的有志之士所倾倒,以至很多人的名字中都要带上一个“鹏”字。 (未完,待续) 附:有关原文注释 一北冥有鱼(冥:同“溟”,指大海),其名为鲲(鲲:本为一种小鱼名,这里指传说中的海中大鱼)。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怒:奋飞的样子),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是:作指示代词,相当于“这”),海运则将徙于南冥(海运:指海啸,海动)。南冥者,天池也(天池:天然的大池)。《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大鹏迁徙到南冥的时候),水击三千里(水击:水花被击起),搏扶摇而上者九万里(搏:搏击;扶摇:指海运时产生的龙卷风之类的大旋风),去以六月息者也(去:离去;息:止息)。”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野马:像野马奔腾的雾气;息:气息)。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天空那苍苍蓝色,是它的本色呢,还是高远而无法到达极点的状况呢)?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它往下面看,其景象也不过像这个样子罢了)。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且:递进连词,这里相当于“再说”;负:承载)。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覆:倒出来;坳堂:堂中低洼处;芥:草芥)。置杯焉则胶(置:放置;胶:粘住),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则:那么;斯:于是;而后乃今:然后才开始;培风:增添风力);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图南(夭阏[è]:夭折和阻遏。莫之夭阏:没有什么能使它夭折并对它加以阻遏。图:打算;南:做动词用,往南飞)。蜩与学鸠笑之曰(蜩[tiáo]蝉;学鸠:斑鸠):“我决起而飞(决起:腾跃而起),抢榆枋(抢[qiāng]:冲上;榆:榆树;枋[fāng]:檀木),时则不至(时:有时),而控于地而已矣(控:投),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奚以:何以,哪里用;之:到,飞到;而:才。奚以……为:何用……呢)”适莽苍者,三飡而后反,腹犹果然(到莽苍的郊野去旅游,具备三餐的粮食当天返回,肚子还是饱饱的。适:往;飡:同“餐”;反:通“返”);适百里者,宿舂粮(头天夜里就得舂米备粮。宿:夜晚);适千里者,三月聚粮(要花三个月聚集粮食)。之二虫又何知(之:这;二虫:指蜩与学鸠)?小知不及大知(知:通“智”),小年不及大年(小年:年寿短;大年:年寿长)。奚以知其然也(奚以:怎么;然:这样)?朝菌不知晦朔(朝菌:一种朝生暮死的菌类植物;晦朔:月末和月初,指一个月的时光),蟪蛄不知春秋(蟪蛄:寒蝉,夏生秋死,生存不足一年),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冥灵:大龟),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椿:椿树),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彭祖:古代传说中的长寿老人,相传活了八百岁;以久特闻:因为活得长而特别闻名),众人匹之(匹之:与他相比),不亦悲乎?汤之问棘也是已(汤:商朝的开国之君商汤王;棘:商汤王的贤臣):“穷发之北(穷发:极北的不毛之地),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太山(太山:即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搏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羊角:也是一种旋风),绝云气(绝:超越),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鴳笑之曰(斥鴳[yàn]:鹌鹑之类的小雀):“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仞[rèn]:古代长度单位,一仞相当于七尺或八尺),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飞之至:飞翔的最高度)。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辩:通“辨”,区别)。故夫知效一官(知:智慧;效:胜任),行比一乡(行:行为;比:亲近),德合一君(德:道德;合:符合),而征一国者(而:同“能”,才能;征:取信),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自视:自己看待自己;若此:指像斥鴳那样)。而宋荣子犹然笑之(宋荣子:即宋钘[jiān],战国名家代表人物;犹然:笑的样子)。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整个世上的人;誉:赞扬;加劝:更加勤勉),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非:非难,批评;沮:沮丧),定乎内外之分(能够确定自我内心和外界评论的区别),辩乎荣辱之境(能够辨别光荣和耻辱的界限),斯已矣(不过如此而已)。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他对于世俗的声誉,并未急切地追求。数数[shuò]然:汲汲以求的样子)。虽然,犹有未树也(树:树立)。夫列子御风而行(列子:战国著名道家人物列御寇;御风:乘风),泠然善也(泠[líng]然:轻妙的样子),旬有五日而后反(旬:十天;有:又)。彼于致福者(致福:求福),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待:依赖)。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辩:通“变”,变化),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恶[Wū]乎待:依赖什么)?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请点怎样读懂庄子的《逍遥游》(二)

冯梦龙的三言

《庄子》的艺术特色

一、Maybe Marble 大量运用寓言故事说理,是《庄子》论说的主要方式。《庄子》自称其创作方法是“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卮言”、“重言”、“寓言”即三种说理形式或表现方式。“寓言”是《庄子》最主要的表现方式。《庄子×寓言》篇中自称“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庄子》很多篇目,都以寓言为文章主干。由于大量运用布满“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故崖之辞”的寓言,对文章内在主旨,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加以展示,文章因此形象生动。

寓言的大量使用,使《庄子》章法散漫断续、变化无穷,结构线索模糊隐秘,但这并不意味着文章结构缺乏内在联系,而是深邃的思想和浓郁的情感贯注于行文之中,形成一条纽带,把看似断断续续的孤立的寓言和寓言之间,段与段之间联结起来,融为一个有机整体。

二、“寓真于诞,寓实于玄”,以诡奇的想象表达深邃的哲理,是《庄子》的主要特征。庄子富于形象思维,其寓言表现出超常的想象力,构成了奇异的形象世界。《庄子》的想象虚构,往往超越时空的局限和物我的分别,恢诡谲怪,奇幻异常,变化万千。

刘熙载《艺概×文概》称“庄子文看似胡说乱语,骨里却尽有分数”。

《庄子》中的寓言和想象,不仅形象地表达了他的哲学思想,而且反映了他对社会现实的熟悉,同时也有其深沉情感迂 曲折的流露。《庄子》作者尽管主张忘情寡欲,心斋坐忘,但也有强烈的个性与情感。楚狂接舆歌中,表现出生于浊世的尽看和裴哀;匠石运斤成风,流露了诤友惠子往世后,高山流水无人再赏的孤独的寂寞。

三、《庄子》的语言如行云流水,汪洋恣肆,跌宕跳跃,节奏鲜明,音调***,具有诗歌语言的特点。《庄子》的句式错综复杂,富于变化,既有赋的展陈,又有诗的节奏。

三言即《喻世明言》、《警世通言》、《醒世恒言》的合称。

?三言?主要是对宋元话本,明代拟话本进行编辑,但实际上,冯梦龙在对其进行编辑的同时,进行了一定的修订。编辑与修订便是冯梦龙的文本重构。从?三言?中我们可以看出冯梦龙的思想极为复杂,但是,我们仍可以从中分辨出其思想的总体结构形式,这便是:以近古新兴的渲染自然人性的主情人文思想去解构传统文化思想的同时,又以吸纳了释道的儒家思想为主导去兼容和消化主情思潮。

引证解释

1. 三句话

《左传?昭公十四年》:? 平丘 之会,数其贿也,以宽 卫国 , 晋 不为暴。归 鲁 季孙 ,称其诈也,以宽 鲁国 , 晋 不为虐。 邢侯 之狱,言其贪也,以宽 鲁国 , 晋 不为颇。三言而除三恶,加三利,杀亲益荣,犹义也乎?《吕氏春秋?慎小》:? 齐桓公 即位三年,三言而天下称贤,羣臣皆说。去肉食之兽;去食粟之鸟;去丝罝之网。? 高诱 注:?是三言也。?《宋史?苏轼传》:?臣之所欲言者,三言而已。愿陛下结人心,厚风俗,存纪纲。?

2. 三个字。

《战国策?齐策一》:? 齐人有请者曰:?臣请三言而已矣,益一言,臣请烹。? 郭靖君 因见之。客趋而进曰:?海大鱼。?因反走。?

3. 指三言诗。

南朝梁刘勰《文心雕龙?章句》:?三言兴于虞时,元首之诗是也。? 宋 严羽 《沧浪诗话?诗体》:?六言起于汉司农谷永,三言起于晋夏侯湛 。?

4. 指明冯梦龙纂辑的三种短篇***集。

鲁迅 《中国***史略》第二一篇:?已而有?三言?。?三言?云者,一曰《喻世明言》,二曰《警世通言》?三即《醒世恒言》。?

5.指庄子的三种创作手法。《庄子》中自称其创作方法是?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 (《天下》)。寓言即虚拟的寄寓于他人他物的言语。人们习惯于以?我?为是 非标准,为避免主观片面,把道理讲清,取信于人,必须?藉外论文?(《寓言》)。重言即借重长者、尊者、名人的言语,为使自己的道理为他人接受,托己说于长 者、尊者之言以自重。卮言即出于无心、自然流露之语言,这种言语层出无穷, 散漫流衍地把道理传播开来,并能穷年无尽,永远流传下去。《庄子》一书,大都是用?三言?形式说理。寓言是最主要的表现方式。?